陈素没停，感叹了一番后继续说道：
“另一种可能，这个消息被赌场管控的非常好，内部员工没有任何人走漏风声。可偏偏不知道怎么回事，消息从国内出现，接着蔓延到了玛考。但与八卦新闻满天飞不同，这个消息会以另外一种形式出现在许多人的书面建议上，最后海纳百川的集中到了玛考，成为了某些人手中最锋利的武器，硬生生的在贵协会身上挖掉一块肉。”
“……”
何灿荣依旧没说话。
他知道，对面的对手既然露出了獠牙，那么绝对不会只是做做样子就收起来。
一定还有下文在等着他。
陈素也明白对方沉默的意思，缓缓的把手指离开了筹码盘后，靠近了桌子上那一直没端起来的茶杯边缘。
“何总应该比我清楚玛考现在的赌客构成。自从奥运会之后玛考对赌场的台子数量加以限制后，一系列自回归之后的管制策略便逐渐落实。可同时，玛考的博彩业依旧从09年之后就全面超过了拉斯维加，到去年，博彩业的体量已经是拉斯维加的三倍。可是，今年的反贪腐，应该对你们冲击力不小吧？VIP赌客如果我预料不错的话，在今年的春夏两个季度应该是赶不上中场的利润，缩减很大。对么？”
听到了陈素的话语，终于，何灿荣缓缓点头：
“陈生的眼光很毒。”
“那么，趁病要命这个道理我想大家都懂。也确确实实，十八岁虽然是法定成年的年龄，但心理年龄的不成熟，很可能会导致一些孩子误入歧途。所以，加强管控其实也是迟早的事情。但恰恰，这个“迟早”究竟是来的快，还是来的慢，对贵协会来讲，还是有影响的对吧？毕竟，若按照那位记者所说，光是一座葡京，很可能每年就会损失超过20亿。何总，这可是个不太好的消息。“
“……陈生有对策？”
“对策？……没有。”
得到了陈素的答案，何灿荣的神色一沉。
“那陈生说了这么多，莫不是在消遣我？”
“哈哈哈哈，何总这就说笑了。今天我就是拿了一块敲门砖来认识一下何总的。本来就是认识新朋友，怎么却变成了消遣了？”
陈素摆摆手，那模样看起来似乎生怕别人误会。
可摆手过后，他的手指却缓缓的离开了茶杯，整个人也靠在了沙发上，那模样有点像是把自己与何灿荣划清了界限一般。
“我只是对这方面的事情有些好奇罢了。罢了，看何总似乎对我有些误会，那今日便就这样吧。对了……姐，包里有笔么？”
看的迷迷糊糊的俞薇荭本能的点点头，掏出了一个记事本。
陈素接过来后，唰唰唰的在上面写下了自己的电话，撕下来后，推到了茶杯边上。
“这是我的电话，我不会再玛考停留很久，不过在这期间，何总若是想找人聊天了，那随时给我打电话。今日就不多打扰了，告辞。“
说完，他起身，对俞薇荭笑道：
“我们走吧。”
“……好。”
虽然带着一脑门子疑惑，但俞薇荭还是跟着陈素站了起来。
看了一眼那桌子上的筹码后，一同离开了。
……
上了车，俞薇荭看着似乎有些疲惫的陈素问道：
“小素，回家吧？”
“嗯。回家。”
陈素闭着眼睛应了一声。
俞薇荭想了想，低声问了一句：
“你今天的目的……达到了么？”
“唔……”
陈素微微摇头：
“很谨慎的一个人。只能说把意思传达到了，但没达到预想的效果。不过没关系……这条狐狸，终究是年轻了些。剩下的就看那条老狐狸和我有没有那个默契了。”
“……”
俞薇荭现在满心想问陈素在说什么，可是偏偏，陈素看起来很是疲惫。
她只能强行押着自己心里的疑惑……可是又压不住。
最后，她只能试探性的问道：
“老狐狸是指……”
“挂着赌王的名头，虽然年纪大了，但希望他还没有到转不动脑子的时候。”
“！！！”
听到陈素的话语，俞薇荭瞪大了眼睛。
自己弟弟……竟然把目标放到了何公的身上！？
……
陈素有些突然的辞别后，何灿荣在座位上坐了许久。
而这期间，他眼里满是闪烁不定的光芒。
他听懂了陈素的意思，只是不知道……对方在最后所说的“没有对策”的意思又是什么。
同时还有一种智商连小孩子都不如的荒诞。
但，陈素说的没错。
这件事虽然是小事，可若被合理的利用，却可以变成一场席卷整个博彩行业的风暴。
而因为反贪腐以及外汇兑换管制防止洗钱的原因，博彩业的人已经明白今年开始的未来几年内有可能是行业寒冬。
在这个冬天里……
他们绝对不想在经历一场暴风雪了。
该怎么办？……
他思考了许久，缓缓拿起了电话。
(媳妇进手术室了，所以这章稍微晚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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