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晓能看出来自家老头子有很多话想对自己说，那不停往嘴子塞的烟屁股都已经要吸完了还是没说出来话，老马同志有抽出一根烟准备点上，马晓轻咳了一声。想起自家儿子不喜欢烟味，老马同志放下烟，给自己冲起茶来。
马晓叹了口气，看着头顶烟雾缭绕的老爹，脸上的皱纹更深了，也更黑了，已经有些浑浊的双眼让马晓有些愧疚，“那个事我觉得我没错，我这次回来也不是给你认错的。”俗话说父子上辈子是仇家一点没错，就算马晓觉得有些对不住双亲，面对自己老爹的时候还是可了劲的撩老马的火气不说一句软话。
老马捏紧的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你之前的做法没错，但你那时候十六了，你懂年龄过了十六意味着什么吗？你已经可以承担法律责任了。就算你再对，等被告了你都是理亏的。你真想让你爸妈把你扭进看守所?”马晓依旧硬着头皮，就算早就知道父母是为他着想，他也是不会否定自己理念的，“我不去揍他们，那个小姑娘可就要被占便宜了，我必须帮。”
“那你知道人家女方最后怎么说的吗？人家说的是朋友关系都认识，你上去打他们的。你的是非掌握在别人的嘴里，懂吗？你爹我当然知道你是啥东西，我踏马当时就想崩了他们。”看着头发已经白了大半的老马，马晓也罕见的不再撩自己老爹的火气。
这时候厨房做菜的声音再次响起，偷听的三人组开始在厨房里面窃窃私语起来。
“闺女，我家儿子一个大草包，脾气还倔，除了心眼好其他门都不沾，你们要是他顾的就直接给阿姨明说吧。”
希听到马晓母亲对他的评价，嘴角微微翘起，三月则是没忍住低头笑了起来。
希简单的介绍了下自己，让赵玲有些惊讶，很是好奇这个富家女是怎么眼瘸了看上自己草包儿子的。
……
第一次坐在一个桌子上吃饭的五人却是非常沉默，只有马晓吸溜吸溜的声音不断响起。
希桌子下面踢了踢马晓的腿示意马晓给爸妈夹菜，马晓给老马同志夹了一大筷青菜，给赵玲夹了一碗的肉让老马同志吹胡子瞪眼睛，赵玲则是把肉分给了希和三月一些，慢慢气氛活跃起来，五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聊了起来。天色变晚，城市中亮起万家灯火，从窗外看去，其乐融融的一家让人羡慕，这也就是家的感觉了。
看到了两小手上戴着的戒指，确定二女不是自家儿子请来的演员后，二老就以看儿媳的眼光看待希了。晚上收拾了一间空房让希和三月入住的二老颇有一种自己赔钱货被人买走的样子，这不禁让马晓有些翻白眼，“喂喂喂，我有这么差劲吗？我要是回来家相亲也会有女生看上我的。”
“就你？咱们家为了平你大学那摊子破事，上一年才还完窟窿，还有你这一无是处的样就咱家这样你指望去娶媳妇，二婚的都不带看你的。我警告你臭小子，人家闺女跟你好是看得起你，就算以后人家不愿意了，你也不能有啥坏心思，懂吗？”喝醉了酒的老马被马晓搀扶着回了卧室休息去了。给二女和母亲打过招呼的马晓慢慢踱步到居民楼楼顶。
“在吗？”感到楼层还有其他生命气息的马晓对那个方向说道。
“嘿，哥，有啥事?说，不违反条例的都能办。”一名年轻的小伙从暗处爬起，敬了个礼。
“我大学那事?那几个当事人现在在哪？”心里压了块石头似的，真是让马晓感到不痛快。
“哥，这他们在哪不能说，这事咱们清道夫已经接手了，就等哥你发话了，事情过程真伪都会再审的，不过哥你也别为难我，咱们是不允许有伤害普通人的行为的，违反了会被‘清道’的。”
马晓点了点头，明白这迟到的正义不过是因为自己有了力量，捏了捏手，这种主宰他人的力量真的让他有点迷茫了，他觉得所坚持的正义最终会被他自己推翻。
“公平，公正有人存在的地方怎么可能存在这种东西……”马晓闭上双眼，平躺在楼顶，青年看到也上来楼的希，再次敬礼然后跳下楼换地方待了。
“这世界不黑也不白，而是一道精致的灰，我们坚持着自己的信念，也应该明白我们改变不了现实这个大环境。我们给别人带来阳光，也应该先温暖自己，不然热量散光，最后只是亏了自己。”希躺进马晓的怀里，抓住马晓僵硬的手臂环在自己身上。“你需要自私点，大男孩。万一哪天我不在了，你的下一个女孩不一定会引导你长大哦。”
马晓长叹了一口气，几年的摸爬滚打让他失去了年轻人的朝气变得有些消极和悲观。用力抱紧怀里的人，马晓第一次感到他应该肩负起一些责任了。
……
带着希和三月在自家小县城转了玩了六天，马晓的七大姑八大姨街坊老邻居都知道马晓有了个大城市的漂亮女朋友，还疑似脚踏两只船，整天唠嗑的话题都少不了三人，表示老马家下一代要人丁兴旺了。有所耳闻的夫妻二人也是眉目间藏不住的笑意也不多做解释。
……
“啥?我闺女已经在那臭小子家住了?！！”一个国字脸威严像十足的中年军官这时候却用着破音说着话。一想到自己闺女主动追了那么一个货色后，他就感觉自己的血压要崩了脑袋的阀门一样。放下手机，捂着心口，感觉自己心脏也要出问题的另一个老马同志却是和马晓他爹两个心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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