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
电话那头，江耀文的母亲姚翠云，敏锐地抓到了这个字眼。
自己儿子好像有事一直瞒着她！
“你俩这是到外面租房子住啦？”
“那可不”，江耀文得意地笑了笑，“您儿媳妇说，结婚之前，她得先跟我住一起，提前适应下婚后的生活。”
话音刚落，江耀文忍不住发出嘶嘶的吸气声。
疼！好疼！疼死我了！
有人谋杀亲夫啦！
芮可可鼓起脸颊皱着眉头，狠狠地瞪着他。
手中的力道反而更大了，甚至还扭着他大腿上的一小撮肉，完整地转了个圈儿。
虚张着小嘴，用口语道：“我什么时候说过。”
“对对对，她说得太对了”，姚翠云对自己儿子正遭受蹂躏这事儿一无所知，语气满是欣喜道，“你俩这都快毕业了嘛，提前适应下挺好。”
随即又叮嘱道：“你小子可要好好表现！”
“一定！”江耀文忙不迭地点头。
还用自己老妈教？表现简直不要太好，榜样夫君就是他了。
姚翠云又关心地问道：“租了房，你还能有多少钱花？我再给你转点儿吧。”
“不用不用，这次真不用。我刚接了个活，人家给我四万块呢，不差生活费。”
“四万块！”姚翠云听了这话不喜反忧，“耀文，你可别走岔了路，有些事你可千万不能干！手里再差钱也不行。”
“您想哪儿去了，我干正经事呢”，江耀文否认道，“而且正好是跟我专业相关，要不然人家凭什么给我一个还没毕业的学生这么多钱。”
“真的假的？”姚翠云依旧将信将疑，“那可是四万块，你自己都说你还是个学生！”
“真得不能再真了，不信你问你儿媳妇。”
说罢，江耀文便将手机放到芮可可的耳边，笑意吟吟地看着她。
芮可可皱着眉头，猛拍了一下江耀文的大腿。
又无奈地换了副神态，清了清嗓子，试探着唤道：“那个......阿姨，您好。”
“你好，你好！”电话那头的姚翠云一听是女孩儿的声音，连连道好，“你就是可可吧？之前耀文跟说起时，我根本就不敢信。这小子那衰样也能找到女朋友！”
“阿姨您可真幽默”，芮可可忍俊不禁转头看了眼江耀文，“耀文他很厉害的，刚创业都能挣到好几万块钱，比我强太多了。”
一老一少两个女人搭上话，芮可可便将这些天来江耀文创业的事情简略地介绍了下，为他对自己老妈说的话背书。
儿媳妇的话果然好使。
姚翠云听见芮可可也说江耀文这几天挣了几万块，高兴得不得了。
自家儿子这是出息了啊！
怪不得人家姑娘愿意跟他出去住呢。
至于两个年轻人之间的事，芮可可闭口不提，姚翠云也没好奇多问。
芮可可和姚翠云客客气气地聊完电话，便偏过头示意江耀文。
江耀文正将手机放到自己耳边，姚翠云便准备挂断。
“多的话我也不说了，只是，你俩如今在外面住可不比还在学校，真要是手里差钱了，你可别抹不开面子跟你妈说，人家姑娘跟着你呢，别让她跟着你受了委屈。”
“我明白，当真没办法时，会跟你开口拿钱的，少了我还懒得说呢。”
“那我挂了啊，时候也不早了，你俩早点休息。”
姚翠云犹豫了下，又补充道：“你俩的二人世界要怎么过，当父母的我也管不着，只是......你们可得注意安全。”
“我知道，您就放心吧。”
江耀文笑着挂断了电话，转过头一瞧，芮可可正虚张着眼睛一脸友善地看着他。
吞咽了下口水，他起身便要走。
“那什么，我先去上个厕所......”
“给我坐下！”芮可可一把就将他拉了回去，“你，什么都跟你爸妈说过了？”
“咳！”
江耀文斟酌着措辞回答：“也没全说......”
“都说什么了？”
“我就跟他们说了我向你表白，还说我要娶你。”
“就这些？”芮可可仰头叉腰。
“就这些！”江耀文肯定地回答。
“呼~”芮可可吸了口气，靠躺在沙发上，垂下头不再说话。
江耀文看了她一眼，也不多问。
得给她一点独处的时间，让她自己好好捋一捋心思。
“你要没其他想说的，我去下卫生间。”
芮可可轻微点了下头。
江耀文蹑手蹑脚地走进卫生间，关了门坐到马桶上，无聊地刷着手机。
十分钟？
太短。
二十分钟？
好像又太长。
就在里面待十五分钟吧，那时候自己再出去，她应该想清楚了。
—
同一时刻，江耀文老家小楼里，姚翠云挂了电话便走出卧室，对着正看电视的江建华，欢喜地说道：“你儿子出息了！”
江建华不耐烦地挥手，道：“你起开，正打PA县城呢，全让你给挡住了。”
“打个屁的PA县城，都来回看几遍了，还盯着看”，姚翠云不满地嚷了句，干脆关掉了电视，“自己儿子的事你都不关心，人家耀文可比你有本事多了！”
江建华无奈地叹了口气，拿着烟灰缸便起身走到窗前去抽烟。
姚翠云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在他背后骂道：“抽抽抽，早晚抽死你，我可不会给你收尸。”
“我抽支烟招你惹你了，你就要咒我？”江建华点着了烟猛吸了口，“你不给我收尸，我儿子能干，他自然会替我收尸。”
“你也就这点指望了”，姚翠云端起茶杯喝了口水，又笑骂道，“你这辈子就做对了两件事，第一就是娶了我，第二就是生了耀文这么个儿子。”
顿了顿，她又改口道：“归根结底，你这辈子就做对了一件事，那就是娶了我。”
“你以前可不这么说……”江建华转过身笑了笑，背靠在窗沿上，“最后悔的是什么来着？嫁给我？让自己儿子摊上我这么个爹？现在又说他出息了……”
“那是他自己出息！”
姚翠云挑了挑眉，道：“他现在跟女朋友到外面租房子住了。而且还在创业，人家姑娘都跟我说，他这俩月挣好几万了！”
“哦？”江建华掐灭了手中的烟，笑道：“都住一起去啦？果真是出息了，有老子我当年的风范！”
敢情姚翠云说的最后一句他全当没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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