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芡实不敢置信地眨着眼,往前靠近了些许。
软塌上的美人仰面躺着,玉体横陈,一头泼墨的长发往后撩去,散落至细腰间,却剩几缕柔软的发丝从脸颊悄然垂落。肤如凝脂,穿着一袭轻薄的竹子青色衣裳。那衣裳上的带子未曾系上,雪白里衣的前襟宽松软而塌塌,露出了半个白玉胸膛,胸膛那两点红色茱萸则在半隐半现之中。
李芡实这一望,一激动,满红的鼻血突然喷洒,滑落至地面,渗入了地面上铺着的毯子,只留一抹暗红。但是,一瞬间却又如轻烟渐渐散去。不消一会儿功夫,那暗红早已消失不见。
李芡实仰着头,努力不让鼻血再滴落下来,她面上没有一丝情绪波动,然而她的内心已经在不住地吼叫了。
娘啊,为什么总要让她这个多年未近男色的女人一再地看着此等美景,却始终无法亲身体会,这不是只能看不能吃,纯粹耍着她玩吗?
软塌上一直望着头顶上方发呆的美人儿却这个时候突然转过头来,目光朝着李芡实这个方向看来。
“是谁在那里?”
随着这话,一本书从美人榻上那方位向李芡实这里砸来。那散发着陈年书香,纸张发黄的书却从李芡实的身体横穿过去,直接砸在李芡实身后的墙壁之上,并随之发出一声清脆的落地声。
李芡实望着那本书,先是一脸惊讶,过会儿又思及此刻自身的魂魄状态,她又释然了。这次,她似乎不像上次那番,有个活生生的肉体可以附身。那么,她现在算是无主孤魂吗?
李芡实想到此,她又侧过头,看向床榻那边。
床榻上的人已经半坐起身,原本散落在身后的长发因为坐姿有所变化,也就尽数往前垂落,遮住了那人的半张脸。而他胸前的衣服往下坠落地更下了,自然,李芡实目睹到的大好风光也就更多,她的鼻血已经止不住了。
只是,令李芡实没想到的是,那人却是伸出手,指着她的位置,又一次厉声问道。
“你是谁?”
声音还有些沙哑。
是个处于变声时期的少年啊。
李芡实先是一愣,没有立马回答。她向旁边挪了下位置,不太确定这个少年问的人是否是她。
毕竟她现在的样子,可不是常人可以瞧得见了。
然而,那人的手指却跟着李芡实的移动而移动,并在李芡实下一次移动的方位上好好地对准李芡实的身体。
这一次,李芡实是彻底确信了一件事。
这个少年竟然看得见她。
真是邪门了!
“你到底是谁?”
少年再一次开口道,李芡实却觉得这把声音是越听越熟悉呢。
在哪里听过呢?
那人既然不过来,那么,她便过去就是了。
下一刻,李芡实已经到了这个人的面前。她就止步在床侧,微微倾了上半身,掀开那阻隔了两人面对面想见的青纱幔帘,探头往里面望去。
那人因为李芡实这个孟浪的举止而似乎有些受惊了,他屈起双腿,双臂放置于胸前,双掌紧握,正瞪大了眼眸,死死地瞪着她这个外来的孤魂。
李芡实在距离少年还有半臂距离之时便停住了动作。当她更加近距离瞅着这人之时,她隐约察觉到一个奇怪的事实。
她可能认识这个少年呢。少年五官虽然青涩稚嫩,还尚未完全长开,但已然可以窥得日后半点光彩了。
“你……看得见我吗?”
少年听见了这话诶,却不曾回答她。他目光闪烁,瞳孔正对上她的视线,已然回答了她这个问题了。
李芡实笑着摸着头,有些无奈。
“你想干什么?为什么出现在我这里!”
少年突然有出声问道。
李芡实嘴唇微张,正思索该如何回答是好,却迎面又有一件物事从少年手中脱离,砸向她。
奈何,少年无论如何费劲,那些凡是的普通之物皆无法近李芡实之身,只能从她的身体里穿透,直接扔向了它处。
一时之间屋里的东西开始四处飞散,少年费了大劲扔着,李芡实一边躲着一边跟少年解释自己的来意。
“我并无伤害你的意思,我到这里只是一个巧合。我确实没有说谎,所以请你相信我吧。”
少年的手僵硬了下,并没有立即相信,迟疑了会儿,又拿了枕头朝李芡实投掷过来。
“像你这样说过这番话的,我见过也听过不少,你觉得,我会相信你吗?”
李芡实只得站定在原地任少年扔着。反正东西始终碰不着她。对于少年来说,他不过是白白费了劲,于事无补罢了。
李芡实甚至坐在屋子中间的圆形桌子旁,她的手试探性地摸向那瓷白杯子,手居然没有穿透,而是稳稳地拿住了杯子。
真是稀奇。
她还未曾见过有哪个鬼魂能如她这般,既不会被常人投掷的东西砸到,也不会摸不着任何东西。
少年也注意到这个事实。
少年松开了手中之物,走到李芡实面前,略带喘气地说道。
“你……不是鬼吧?”
李芡实给自己倒了杯茶喝,给顺手给少年倒了一杯,让他坐下来好好歇会儿。
直到一盏茶后,李芡实的目光重新落至少年的脸上。她勾起嘴角的笑容,徐徐说道。
“你是周瑾吧。”
少年僵住了身体,一脸的吃惊。那狭长的眸子微微上挑,手已经扯住了自己往下滑落的袍子,在走光之时及时转身回了床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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