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流藜去趟了一会儿,交待季红青,有任何消息第一时间喊她起来。
莫约中午,她被季红青叫醒。
“夫人醒醒神,差不多午膳时间了。”季红青道:“老夫人已经醒了。”
付流藜静坐了一会儿,才问道:“娘亲没事了么?门外可有什么动静?”
“老夫人吃些清淡食物静养即可,门外……并无动静。”
“封河有来过么?”付流藜找不到还有谁能够帮忙。
封河是晏魁一手提拔的,且参与追踪过郦刹国细作,还有官职在身,虽然官阶不高,但好歹是可用之人。
然而季红青摇摇头:“林管家亲自盯着门房,并无回报。”
“没有消息,或许就是好消息。”
付流藜起身梳洗,去陪同晏母用饭。
餐桌上两人食不知味,晏母放下碗筷:“也不知牢里是否准时管饭……”
付流藜扯了扯嘴角开解她:“大男人落下一两餐不算什么,据说行军之时粗茶淡饭,什么都能吃。”
“长戈不是娇气的人,他吃过苦,”晏母叹口气:“只是他身体才爬出一只虫子,哪受得住牢狱之灾。”
“娘亲顾好自己才是,他回来见你瘦了一圈,一准埋怨我这儿媳不好。”付流藜给她夹菜。
“有我替你说话,他定然埋怨不成的,”晏母脸上稍稍有了点笑意,“你说得不错,他是习武之人身体好,去年立下战功,皇上不会忘记的。”
付流藜点头:“是这个理。”
正说着,外面忽然哗啦啦一阵小跑的脚步声,冲进来一群手持兵刃的官兵,气势汹汹。
晏母被吓得差点拿不住筷子:“怎么了这是??”
付流藜一手护住她,抬眼看向领队之人,还是刑部侍郎陆远。
只见他一挥手:“给我搜!”
一大队士兵四下分散,各个房间角落柜子搜查,那架势跟昨天判若两人,极为不客气。
“敢问大人,这是要抄家了么?”付流藜皱眉。
陆远面色沉着:“晏魁回来了么?”
“什么?”晏母双眼一亮:“他被放出来了?”
可是这阵仗,压根不像没事的样子。
陆远面无表情:“他逃狱了。”
“这……”付流藜睁大眼睛,道:“怎么会呢……”
陆远道:“未经刑部提审,都察院和大理寺均等着过问,原本大家还觉得此事蹊跷,他却这时候逃走……看来是做贼心虚,畏罪潜逃!”
“不可能!”付流藜大声反驳:“他绝无二心,越狱才不是心虚!”
定然是有更重要更迫切的事情,必须立即去做。
付流藜相信晏魁。
晏母也道:“我儿子不是那种人……”
“是不是,谁说了算?”
陆远竖起眉头:“如果你们见过他,莫要包庇,这是在害他。定安王父子今日被提审,他们嫌疑重大,谁也跑不掉。”
那群四下搜寻的官兵,很快便翻遍了整个将军府。
“大人,并未发现晏魁踪迹。”
“看来是真没回来,把自己老娘妻子弃之不顾,料是大家都看错了晏魁。”陆远冷哼一声,道:“扣押女眷,都关起来。”
付流藜手心紧了紧:“要把我们抓去牢房?”
陆远招手,几人上前按住付流藜与晏母二人。
他道:“没有收监的命令,未免晏魁回来寻找你们,只好委屈二位了。”
陆远挑了个屋子,把她们两个推进去,房门外直接上锁。
将军府的下人都被官兵看住,明晃晃的刀子下,谁也不敢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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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流藜的自由范围,从整个府邸缩小到一个房间。
没有被丢进大牢,或许是不幸中的万幸?
“娘亲坐着歇息吧。”晏母才刚退烧,还得喝药呢,付流藜真怕她再次发热。
这回恐怕递银子也请不来大夫了。
晏魁逃狱,一下子把事态推向更糟糕的局面。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晏母眼眶通红:“他们是不是折磨长戈,他难以忍受才逃走的?”
“应该不是。”付流藜道:“他定有自己的原因。”
“大牢那种地方,多得是阴私手段,长戈这些年多少得罪过一些人。”晏母越想越怕。
“娘亲莫要胡思乱想。”付流藜无奈。
她心里何尝不乱,晏魁为什么要逃呢,他应该知道此举的后果。
不仅仅将军府陷入水深火热,连带着定安王府也会被定罪。
逃狱,等同于默认了被指责的罪名。
在没有明确证据的情况下,这种做法,意欲何为?
不会触怒皇帝么?
付流藜不知道,她不是晏魁,也不敢说多么了解他,更不确定现在的晏魁是怎样的晏魁。
该不会蛊虫离体之后,他再次失忆了吧?
忘却所有,发现被困于牢中,下意识便逃了?
付流藜安慰了晏母几句,“如今我们能做的,便是等。”
她期盼着,能等来一个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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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守在房间里,彻底跟外界断绝联系。
晏母一开始还能听付流藜劝解,后来有如热锅上的蚂蚁,来回躁动不安。
随着时间流逝,一天一夜过去,焦急加剧,夹杂着绝望。
除去送水送饭,这个房门就没开启过。
“他们是不是都在追捕长戈?刀剑无眼,他会受伤会死的。”晏母靠坐在椅子上,一手撑额。
“既然没有发落我们,说明没有抓到人。”
“也是,长戈自幼聪慧,习武很有天赋,他可以逃脱的。”
晏母仿佛喃喃自语。
付流藜没有接话,她寻思着,昨晚大桂有没有回来,是否被把控将军府的人发现了?
外面怎么样呢,定安王府如何?
似乎过去了很漫长的时间,然而透过纸窗的光度可以得知,不过是一天一夜。
再这样关闭下去,迟早逼疯了不可。
还不如冒险一次……
付流藜抬头,看向屋里的天窗,高高在上。
陆远没有把她们关押在柴房之类的屋子,这是个厢房,陈设有衣柜桌椅矮柜等物。
厢房是给前来家里做客的人歇脚休息之用,还有梳妆台。
付流藜寻思,把这些全部摞起来,足够高度让她打开天窗。
越想越觉得可行,便跟晏母提了提。
“我们等到天黑,还没有消息,我就出去看看。”
“不行!”晏母立即反对,拉住她道:“太高了,就算你爬上去,又怎么从屋顶下来?”
“后侧方不是有一棵槐树么?长得高大,挨着屋檐,我可以跳过去。”付流藜指了指。
晏母不同意:“太危险了,你一个没有功夫的女儿家,如何能这样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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