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方联系到喻宁森时冉迢正趴在沙发上看一部老到连演员都看不清的电影。
喻宁森从书房里走出来,客厅里关了灯,电视屏幕上的色调暗得要与客厅的黑暗融为一体,冉迢侧脸枕在抱枕上,睁大了眼盯着屏幕。
他脸上的神色很容易能让人分辨出他并没有在认真看电影,喻宁森站在原地看着电视,被电影摇晃的镜头和压抑的色调搞得实在不太舒服,他眨了眨有些酸涩的眼睛,转头问趴在沙发上出神的人:“为什么不配个英文字幕?”
冉迢看的这部电影不知是从哪里弄来的资源,背景音嘈杂不说,电影里说话的人一多,各种口音的英语都冒了出来,喻宁森仔细听了好一会儿才听懂大半部分,冉迢听着他说话,动了动脑袋换了个姿势才懒懒地开口:“我不需要这种东西。”
“你听懂他们在讲什么了吗?”
“没听懂。”
喻宁森明知故问:“刚刚走过去的那个,肤色很黑很胖的女人,她说了什么?”
“她在说自己每天辛辛苦苦养家,赚来的钱都被老公拿去嫖了,昨天还被她捉奸在床,然后她要阉了那个臭男人。”
“那白皮肤的这个女人呢?看起来好像是她的好朋友?”
“这个女人是专门拉皮条的,黑妹老公出去嫖,大部分时间里都靠这个女人牵的线。”冉迢慢慢从沙发上爬起来看着他,喻宁森听着他的描述笑了起来:“你不是都听懂了?”
“我瞎编的,骗你这种文盲刚刚好。”冉迢抓起茶几上的一包零食拆开,懒散的声音里含着浓浓的困意,“你忙完了?”
“嗯。”B大的毕业设计或者毕业论文选导师都是在大四上学期,喻宁森之前就表示过没有出国的打算,他的论文导师在他大一和大二的时候带过他几次比赛,得知他也没有考研的计划后气得差点让他换导师。
喻宁森这几天每天都往学校跑,他的导师姓段,五十几岁,段教授一般不带本科生论文,愿意带他也是因为和喻宁森关系好。喻宁森之前去找他时小老头还挺高兴,问他是打算保研还是出国,喻宁森一边关切他最近身体状况如何一边笑着说打算本科读完就毕业。
最后的结果就变成了段教授合着喻宁森那个系的辅导员两人天天在他耳边念叨出国考研的事,喻宁森面上帮教授干活,顺便把两人说的话都应承下来,但这些话只存在于学校,喻宁森从来不带回家。
自然了,这些事他只挑那些不太重要的跟冉迢讲。
“教授今天让你做什么了?”冉迢的情况恰恰跟喻宁森相反,大四的课程本就不多,徐老的选修课上完两个月也结课了。冉迢抽空问了何懿,专门挑了一个宿舍没人的时间把衣服和日用品都带了出来,当然,这些都是喻宁森要求的。因为两人相处的时间一久,喻宁森发现冉迢的一个毛病慢慢显露了出来。
懒。
冉迢的懒不是体现在不爱做家务上,他不会做饭,大多数的时间两人都出去吃,喻宁森偶尔会下厨做饭,他也会很自觉地打下手刷锅洗碗,他的懒是体现在不爱出门这个点上。
就比如这几天,喻宁森起得早,他买了早饭回家喊冉迢起床吃,冉迢迷瞪着眼吃完早餐回去睡回笼觉。喻宁森在学校又惦记他,到了吃午饭的时间特意开车回家找他,而冉迢这时已经起床吃好了午饭坐在沙发与茶几之间的缝隙里拿着ipad玩游戏或者看电影。
喻宁森第一次从学校里买好午饭回家找他的时候故意没有跟冉迢说,想着要给他一个惊喜。然而当他打开门,迎接他的是冉迢盘腿坐在地毯上专心致志看电影的画面。
喻宁森不死心地喊他:“小冉,吃午饭了吗?”
冉迢头也不抬地回:“刚在楼下吃了。”
“吃了什么?”
“忘记了,好像是糖醋排骨和小炒肉。”冉迢闻到食物浓郁的味道这才抬头看着喻宁森,“你怎么回来了?没吃午饭?”
喻宁森默默地把“我想和你一起吃午饭”咽了回去。
他一个人走到餐桌,冉迢拿着ipad跟在他身后,他看着餐桌上明显是两人份的食物非常疑惑:“为什么你回家不先跟我说一声?”
冉迢仰头看着他笑道:“你怕我饿死啊?”
“.…..”
然后场景就变成了喻宁森一个人吃饭,冉迢坐在他对面拿着ipad陪着他吃,吃完以后冉迢也不让他把剩下的饭菜丢掉,说自己晚上热一热还能吃。
喻宁森被导师催着回学校时冉迢又坐回了原来的位置,等他晚上带着夜宵回到家,发现冉迢仍旧盘腿坐在地毯上玩游戏,姿势与白天一模一样,连屁股都不带挪一下。
这样的场景被喻宁森撞见的次数越来越多,他深切怀疑冉迢迟早有一天会把家里的地毯坐出一个洞。
至于为什么要让冉迢回学校把衣服带回家是因为有好几次喻宁森想叫他跟自己一起出门,都被他以“没有衣服”为理由拒绝。
喻宁森看着他穿着自己的卫衣,袖子长得被他挽上去好几节心里就一阵堵,可他又不能不让冉迢穿,毕竟衣服又没做错什么,而且冉迢每天穿着自己的衣服在家里晃,有时还能满足自己莫名其妙的虚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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