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名字吗？”姜成明走在回家路上，自言自语道。想起来自己完全没有想过金手指会有一个人类名字，也从不称呼他。
金手指不出声，从他和学长认亲开始就一直不出声，现在和大家都分别了，还不说话。
姜成明停下脚步，面对金手指的眼皮，“我问你，你的名字。”
“你就不会温柔点说话？”金手指说。
金手指虽应答了，但眼睛却没有睁开，自己第一句分明客气得不行，他不答，强硬一点却被他说不温柔，气得姜成明双手去扒拉开他的脸，说：“你懂不懂什么叫礼貌？”
天色已晚，路灯稀疏地立在路边，俩人身处灰暗中凑得颇近，金手指映着光的眼睛直勾勾地看他，姜成明呼吸一窒，金手指的鼻息在寂静的夜晚里清晰可闻。姜成明立马拉开距离。
“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姜成明觉得自己呼吸有些错拍，把声音放缓了说。
“程忱。”金手指轻轻的声音如石头落入水中，在姜成明脑海里回荡。
“程忱，”姜成明念了一遍他的名字，又问道：“你有没有什么想做的事？比如……去玩？像楚温那样，做个普通人类，不用整天待在我身边。”
“去书店逛逛。”金手指说。
之前姜成明生日，姜母送了个书柜，他们在网上买了一些书，但书柜还是空荡荡的。姜成明听了就笑：“那你逛吧，我上课。”
翌日，程忱真的离开姜成明去书店了，而姜成明上了两节课却坐不住了，没了程忱的监督，他根本没有心思上课，以前就不上课，程忱来了之后就每天预习，什么都会了，再者，不会就再让程忱教，不都一样，听课的作用姜成明真的想不透，只觉得程忱固执死板。姜成明撑着脑袋转笔，老师叫了他两声都没听到，他脑袋里尽是别的东西：要不逃课吧，老爸那边扯个谎说昨天出去吃东西吃坏肚子所以早退了应该没问题，现在我成绩又好品行又端，能有什么问题！这么想着，姜成明蹭地站起，朝老师说：“老师我肚子痛去一下厕所。”还不忘演出一脸痛苦模样，说完不等老师批准就冲出教室。
演戏演全套，姜成明还在老师目送下先进厕所待了一会儿，而后才出去往校外溜。老师发觉姜成明太久没回来，叫一个同学去厕所叫他，同学回来报告说：厕所没人。
程忱当时走进了一间学校附近的书店，不知道他还在不在那里。姜成明走进那家书店，竟一眼看到了书店中央、站在书柜前看书的的程忱，姜成明快步走过去，搭上他的肩膀，笑着问道：“在看什么？”
只见程忱皱眉，姜成明的手不禁摸上他的脖子，温热的，听见他说：“你……出来干什么？”
声音也带着些不满。
“出来看你，”姜成明脱口而出，又觉得这样的理由有些奇怪，补充道：“怕你不习惯，做些奇怪的举动被人抓了就不好了。”
“这些新书还不错，你可以看看。”程忱将手上拿着的三本书塞到姜成明怀中，就转身走去别的地方。
“你有钱吗？”姜成明突然想起这个问题，虽说金手指从口袋里拿出过无数的纸币硬币，但是那都是系统给的奖励。
程忱脚步一顿，答道：“没有。”
调成所有人可见后，程忱的声音不会在姜成明脑内响起，他背对着姜成明，这句话说得轻，却清晰钻入了姜成明的耳中。
姜成明闻言有些克制不住嘴角，心想自己来的原因就是金手指没钱买书。
“十二点半了，”姜成明的手机亮起又暗掉，被放进口袋里，“你在这继续看吧，我去吃东西了。”
“等等，”程忱拉住姜成明，把手上看了几页的书合上，放到他们一上午挑的一堆书上，“我也要吃，把账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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