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文殊？”
“嗯。”
老师听到低低的回答声不禁抬头看了眼半垂着头的少年，前额发遮挡了眼睛，只看见鼻梁挺高，长大该是不错的模样。想到这，老师露出友好的笑：“去练习室吧。”
顾文妤退后两步转身离开，阖上门的一刻就听见房内老师与管理层之间的对话：“有几个孩子好好培养，应该会是不错的苗子。”
“我看刚才这个顾文殊就不错，模样很标致，长大以后相貌绝对差不了。”
“你啊，只看脸怎么行？我觉得新来的易烊千玺的舞蹈很有天分，也登过台有演艺经历，这年头必须得是实力派才吃得开啊。”
“得了吧，现在花瓶多了去了。不过话说回来，练习还是得怎么严格怎么来。先试试水，推个综合实力够格的组合。”
“诶，这话说到点子上了。真要选的话，我觉得王俊凯这两年表现不错，孩子群里人缘挺好，人气也攒了点，年龄处事上又能稍微带带几个弟弟。”
“别急着下结论嘛。再观察几个月，顾文殊也才刚来，再看看，不急。”
顾文妤在门口停顿了一会才离开，照着之前指路的练习室方向走去，房间里已坐了二三十个孩子，约莫都在十岁左右。
文妤挑了个角落坐下，静静抱膝。其实她叫顾文妤，文殊是哥哥的名字，双胞胎两人长得极相像。
那天文妤和父母在外逛街，恰巧见到步行街上有人举办针对孩子的奖励型才艺展示，文妤喜欢一等的书包，便上台唱了一首歌。
比起别家孩子被哄着唱的儿歌或是背诗，文妤毫不怯场的拿过话筒唱了一首大江南北人尽皆知《青花瓷》，她的声音有些低沉不似女生的尖细，缓缓诉来正好听。
举办方，实为星探，眼睛一亮。递上文妤想要的奖品后，便问她有没有意向去练习室，文妤对这些不太懂，只是拿到书包后没什么防备，回答了几个问题又报了父亲的手机号就离开了。
隔了几日，父亲接到了电话，当时正值寒假，索性就当做冬令营让文妤去玩了。哪知穿得一身可爱到了公司后，对方先是愣了一阵，态度并不如之前那样热情。文妤察觉到对方态度的转变，加上一个教室里坐着五人像是考察般地让她唱歌，一时紧张发挥得并不好。
回到家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领奖品时对方问的那个问题是：“是男生吗？”当时她穿了一件深蓝色的羽绒服，又是短发，难怪会被错认。
她怎么回答的来着？好像因为带着羽绒服帽子没听清，便随意点了个头。
小孩的思维说来奇怪，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竟猜得**不离十。
那个给她奖品的比赛只是个幌子，而让她唱歌的公司似乎对男生更感兴趣。文妤摒着气，半是因身为女生被拒绝的气恼，半是隐隐感到自己正面临着一个什么样的机会。
央求了父亲好半天才同意再带她去一次，半大的孩子自己想了一套说辞。参加比赛得到奖品的人叫顾文殊，上次来到公司发挥失常的是因好奇而想来玩的妹妹顾文妤。
她刻意唱了首《枫》，同是周杰伦的歌，想来也能让考核的老师想起当时听她唱《青花瓷》的感受。果然嗓音上并不容易区别男女声，老师一致点头，只是对她的说辞做了再三确定。
“有舞蹈基础吗？”
“没有。”
她微微垂下眼，并不直视老师的眼睛。然而细细打量了一番她的脸，老师满意地点点头，不再计较她的说法。
“你有兴趣加入我们练习室吗？”
顾文妤心中升起几分紧张，真到面临选择的关头反倒有些不知所措，或许是因为至始至终被蒙在鼓里的父母和哥哥，或许是答应了便要随时担着被拆穿身份的可能。
见她不答话，老师也不催。毕竟要个孩子作决定确有几分难。等了会见她还不答话，便想开口叫她家长进来商量，顾文妤心里一慌，瞬间抬头道：“好的！我来练习。”
老师愣了愣，立刻笑道：“那好，寒假期间每天过来。开学之后看情况再另外排时间。”
第二天，她就刚好赶上了小测验。因为是新来的，这次只需要坐在一旁看着就行。
坐在角落的顾文妤心里既紧张又有些期待，期期艾艾的目光落在别人眼中就像没勇气交朋友的落单孩子。
忽然视线里出现半个身体，顺着上移视线，顾文妤惊讶的脸庞印在少年友好的微笑中：“你是新来的吗？我叫王俊凯。”
“你……咳咳咳。”
下意识想答话，又瞬间想起来自己正在扮演一个男生角色，忙用咳嗽掩饰。倒吓了王俊凯一跳，赶忙坐在她边上拍拍背。
“咳……嗯……我叫顾文殊。今天刚来的。”
“哦哦。你好啊。”男生笑起来的模样给人很亲近的感觉，一双小虎牙极活泼。
顾文妤看了他两眼认脸便急忙撇开视线，王俊凯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既坐在了她旁边又不好意思再走开，只得挑个简单的话题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你几岁啊？”
“十二。”
“00年的吗？我99的。”
“嗯。我12月。”
“哈，那我比你大。”
“嗯。”打定主意少说话的顾文妤几乎不肯多说一个字，叫王俊凯很是挫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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