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榛脑补了一万字昨晚看的奇奇怪怪小说,脸色黑得完美融入了夜色。
在他眼中,顾将迟永远是当年那个不懂世事,需要人捧在心脏上的小朋友,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理应为小朋友绕道。
席榛深吸一口气,刚下定决心探个究竟,转头就见对方眨巴着眼睛,眸子在黑夜里格外明亮,宛如两颗宝珠。
那些纷繁而难以启齿的画面一瞬间烟消云散,席榛暗骂了自己一声,一下子问不出口了。
他觉得自己应该是想歪了,顾将迟肯定是不懂那些玩意儿的。
但保不准那些小混混懂。
席榛脑海里浮现出一枚光秃秃、露着鸟的煤炭,正狞笑着冲瑟瑟发抖的小兔子诱哄道:“来,宝贝,拼个鸟。”
席榛感觉自己想用指甲刀行凶。
顾将迟没料到席榛会从“拼”这个动词联想那么远,他正如愿以偿地按计划转移对方注意力。
为了保护好自己刚降服的小弟。
顾将迟觉得自己帅爆了。
“就今天上晚自习去洗手间,那家伙刚好站我旁边,不知道什么毛病,偏要看我的大小。”
说到这里,顾将迟也满是无奈。
毕竟这些不是剧本,是刚才真实发生的事,现在想来他还有种翻白眼的冲动。
“显然,结果他输了。”
顾将迟满意地将重点说了出来,尾音上挑,掷地有声。
其实这段顾将迟早就想好了要告诉席榛,本来准备让小混混自己说的,谁知道那家伙不愿意演,只能自己说了。
还有什么比跟在意的男生秀尺寸更令人骄傲的呢?
顾将迟此刻就像一只开屏的孔雀,摆动尾羽的雄鸟,或是捕到小鱼的燕鸥。
然而席榛并没有将重点放在顾将迟的尺寸上,他只是立马松了一口气,被揪起来的心扑通一声摔了回去。
还好,他家小白兔还没有被奇怪的东西玷污。
“将迟,这是最后一次了。”席榛轻声道,“我本想着你长大了,应当不愿让我天天跟着,而且我明年就离开这儿了,总该让你学着一个人应付这些事。”
顾将迟心里一沉,略微撇开脑袋,瞬间像被抛进了柠檬水池。
如果现在让他表演流泪,估计用不上眼药水。
就是因为你要走啊。
就是因为你要离开……
没被席榛握住的那只手禁不住狠狠抖了抖,顾将迟咬牙握成拳,不愿被对方看出端倪。
“但是,”席榛像突然想通了什么,掷地有声起来,“我突然觉得,正因为要离开,所以更应该珍惜现在吧。”
他转过头,只见小少年正别扭地朝向一旁的虚空,不知道看着什么。
两人又拐回了又路灯的大道上,明晃晃的光亮将少年的头发照得一半黑一边栗色,白皙的脖颈被打上柔光。
这让从小就有英雄梦的席榛心脏柔软地瘫在地上。
骑士就是为了保护这样的人,才出生在这个世界上吧。
“我会保护你的。”席榛说,“不管我还在不在这个城市。”
“即使离开这个地方,也不代表我离开了你。”
“你永远是我最喜欢的小朋友。”
顾将迟仰了仰头,将差点溜出眼眶的东西收了回去,故作无事地笑道:“我可不当你的小朋友。”
你压根不知道我在想些什么。
怕吓着你,席·骑士·榛。
“好好好。”席榛投降,他知道这个年纪的少年都喜欢装成熟,谁把他们当小朋友就跟谁急。
他改口道:“总之我罩着你,下次谁再找你茬,你让他直接来找我。”
顾将迟随口“恩”了一声。
才不要。
我就是想你来找我。
不然早就把他们全撂翻了。
第二天体育课,手下败鸟恭敬地将洗好的口罩献给了大哥。
大哥满意地摸了一把他扎手的鸟毛。
吴凉捂着脑袋笑得有点蠢,就像昨天上个厕所为了鸟和人打起来一样蠢。
啊不对,是被人单方面殴打了一顿。
伤了自尊又伤身。
不过吴凉现在没有伤自尊的感觉了,毕竟他回去稍微一打听,发现整个高一的混混差不多都被顾将迟降服了。
为了封口,他们全成了顾将迟的小弟,不当小弟的估计要被灭口。
传言是这样的,真假不详。
毕竟被灭口的人也没处说去。
从众现象使吴凉不觉得自己被打得演戏有什么丢人的,毕竟他的人生目标就是当一名厉害的老大……的小弟。
“大鸟……啊不,大哥。”吴凉压低嗓子,再配合他俩此刻待的废旧墙角,宛如地下接头。
“接下来有什么计划,我们是不是该开始收服高年级那些渣渣了?我早就看他们不爽了!”
顾将迟将口罩收回裤兜里,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吴凉兀自巴拉巴拉:“你不知道,上回有个高三的站我旁边,鸟比我还小,我刚想笑来着,就被那家伙瞪了一眼!”
“大哥你懂吗!那人那么小!还好意思眼睛瞪那么大!我觉得他肯定心理扭曲,不跟他一般见识就走了。”
……你这是怂的吧。
顾将迟不知道这家伙什么毛病,能够闲着没事天天找人拼鸟。
他甚至想建议他去网上多扔几个漂流瓶,就写一句“在吗?看看吊。”
顾将迟揉了揉额角,打断对方征服高年级征服全校征服整条街征服世界的宏伟畅想:“你知道我为什么找小弟吗?”
“我知道!为了火拼的时候您一挑十,有人在旁边用美颜手机录制精美视频,再在胜利后为您献上从遥远的大洋彼岸空运来的矿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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