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在自己手中，范云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怎么就将压力全转到自己头上了呢？
她以前也并非没有做过救世的梦，可真到了这一刻，她却只想逃离。
为什么要让她来选择？
在这个时候，范云甚至都没有想过这事可不可行的结果，就一个劲顺着司昼话里的意思去思考。
司昼这边并不着急，静静等着她的决定。席梦在最初震惊疑惑过后，很快也将视线放到了范云身上。
时间仿佛过了几个世纪，又仿佛只是几个呼吸。
范云终于抬头，她缓缓出声道：“求大人出手相救，信女愿献出自己的生命。”救什么，她也没说，似乎并不想把这件事揽到自己头上。
听完这话，司昼是很想说句这脸有多大，竟然会觉得自己能与整个世界放到同一天平上？
不过他难得装神弄鬼一次，也不想这么快就崩了人设，闻言便开口道：“你也是灵泉难得承认的有缘人了，我怎会为难你？”一说到这话，他就想到那个想让自己无私奉献的灵，唇角的弧度越发诡异。
“那会儿你说神灵不喜欢这种污秽，确实没错，而且我相信你也不想看到他们的存在。”
“既然如此，为了这个美好的世界，你去把这些肮脏的家伙都处理了，只留下你口中那部分无辜的稚子。”
“只要你完成了自己的任务，瘴气就交由我来解决，是不是很完美？”
在说出这番话之后，司昼也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在做好人好事。不仅自己参与进去，还将他们的担忧都给解决了，真的是不能再贴心了。
却不想，范云听后，却是直摇头。看向司昼的眼里，都现出了些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惊恐。
从小，范云就听着先人们那种美好的故事长大，内心也一直以此为标杆。是以，虽然她有时候不得不出手，却直到现在，也没有伤及过一个人的性命。
她是不喜欢那些人，甚至也想过他们彻底消失后会如何。可事到临头，她却发现自己第一反应就是拒绝。
那种心底的小隐秘被人直面道出，而她却没法去人同的感觉，真的快要将范云给逼疯。
当她战战兢兢地说出自己的想法时，司昼心里竟然出现了股莫名的想法：她连伤害过自己的人都能放过，自己为什么要那么死心眼？
下一秒，她就将范云一个甩袖扔了出去。
不知好歹，什么好处都让她给占了？真以为他是那个脑残灵？
而且那种想法竟然会在他脑海中产生，虽然只有一瞬，也让司昼觉得极其恶心。
席梦见范云突然被掀飞出去，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就感到一阵视线停在了自己头顶。
“你呢？”略带清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从未被直视过的人此时突然得到神灵的眷顾，那种感觉不是说说而已的。
她迅速将刚刚的事在脑中过了一遍，连连点头道：“我可以的大人，我可以现在就去执行。”说这话的时候，她的嗓音甚至都微微发颤。
席梦也觉得这个提议简直妙极，实在理解不了范云的拒绝。
席梦满心满眼地等着‘神灵’点头，结果只等来冷冷的一瞥。
“你？”思考了下，司昼开口道：“你要是停下现在的动作，并且真心原谅那些人，我就可以满足你的要求。”
席梦：“……”那大家还有一起毁灭吧。
她倒是想先点个点，结果对方的下一句就让她打消了想法。
“你要知道，欺骗神灵的后果哦。”
席梦没再开口，呼吸却不自主地加重了许多，等她再次抬头，眼前早已不见了人影。
空旷的房间，里面独留自己一人，席梦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她好像有点明白范云那时候的心情了，这是神灵？根本就是玩弄人心的魔鬼吧！
逗了逗两个所谓的天命之子之后，司昼心情大好，再回头看那极不给他面子的瘴气，怎么看都觉得对方是在催促自己早点吃了它。
结果当他再次将瘴气往灵泉这边引导的时候，竟然罕见地出现了一丝抗力。
毕竟是他预定的美食，就算没有任何外物干扰，那也注定是自己的囊中之物。
对方现在的行为，只会让司昼更快动手。
司昼自认为极尊重他人的意见，既然瘴气不愿意进来，他也就勉强，直接带着灵泉出去“吃”。
所过之处，瘴气清空，还被他留下了灵泉水，再次蔓延来的瘴气完全不是其对手，分分钟钟被同化。
效率比之前快了数倍，司昼也有点迷恋这种感觉。
白焰也终于不用每天躲在洞府，不仅能在外面观赏这个世界的古迹，还能时刻泡在灵泉中，怎一个幸福了得？
它甚至还把以前收集的种子洒进了这些被净化过的土地里，看着幼苗茁成长的模样，它都能想到丰收时的喜悦。
司昼也觉得不错，这可比之前一点一滴扣索着往药田里的感觉好多了。
沉浸在这种净化种植中的他，丝毫没有意识到现在的动作有多顺利。
唯一遗憾的，可能就是至今他还没法完全脱离灵泉，不然就能真正地自由翱翔了。
席梦和范云被他的条件吓到之后，再也没有在他眼前晃悠过。两人只当这事没发生过，之前这么过，现在还是怎么过。
只是最开始那种安安稳稳缩着的日子，终究是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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