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遥吓了一跳，整个人往后退了一步。
封玺的手悬在半中，好似无事地收了回来。他也不说自己冒犯了，抱歉等话，自然示意：“走吧。”
游遥有点懊恼，跟在封玺身后。
大约是觉得两人都已经是交换过联系方式的关系了，交流当然要熟络一点才好。比之上次的无话，游遥的木讷，封玺可自然友好多了。
“你们竟然还有早自习……”封玺略带感慨地说。
游遥抬头看他一眼，心想早自习都已经是要用怀念语气来感慨的时代眼泪了吗。
“老师抓的比较严格，”游遥小声地说。
封玺笑道：“哇，好勤奋。”
带着笑的语气好像拂过游遥的后颈，他觉得痒痒的。不想那么被动，游遥抬起头说：“我们大多都是被逼的啊，你这种会起来早锻炼的才是奇……勤奋吧。”
早锻炼哎，游遥看了一眼身后的操场，想起了被1500米支配的恐惧。
“也就最近，”封玺含糊地念了一句，又道，“之后你们一直都有早自习吗？要不以后都一起去吃早饭吧。”
“啊？”游遥懵了一下，下意识说，“可我背得很慢……”
“不慢啊，”封玺打断他，“你刚才不是背得很快。”
刚才背得快是因为有你在啊，这一句话游遥说不出口，绞尽脑汁地想找理由拒绝。接下来天气越来越热了，封玺要是每天都这幅打扮出现在自己面前，游遥担心自己迟早有一天会失血身亡。
他想了半天，憋出一句：“不好吧，会让你等的。”
封玺定定地望着他，带着一点失望道：“好吧。”
游遥被这一声戳的心里发颤，立刻就后悔了。可再让他转回去说好，答应封玺，以游遥那薄得可用纳米做测量单位的脸皮已然是不可能。
为了自己这要了命的胆小，游遥心生懊恼。明明之前还说自己要勇敢大方一点，怎么还是仓鼠脾性？他在心里嫌弃自己嫌弃得不行，悔得差点叫出声。
带着满肚子悔，游遥跟着封玺来到了六食堂。
待进了大门，两人看着电子屏上的今日菜单，封玺问：“你想吃什么？”
游遥忽然反应过来，这是一个机会，可以知道封玺喜欢吃什么！他立刻打起精神，“我不挑的，要不一边走一边看？”
封玺示意可以，二人拿着餐盘逛着早饭窗口。
靠近外语和财金学院，整个六食堂都充满了接地气的小资情调。千方百计搞有创意的混搭，把煎饼果子做成意式薄脆千层，把糯米团切成寿司的样子。还专门开了一个brunch窗口，人家流黄蛋下面放法棍，他们放切片馒头。
他俩一路走一路看，各自选了想吃的。
封玺这个能起来早锻炼的人吃东西果然也是很健康的，白煮蛋煎鳕鱼，水果沙拉和一杯水。游遥吃得重口，吃蛋也不要白煮的，特意让阿姨从锅底捞两个浸底的茶叶蛋。各种腌制的小菜全都拿了一点。
二人坐下后，游遥就把小菜往粥里浸。眼见着一碗白粥混成了八宝菜，游遥才满意地喝起来。
封玺看着他一筷子夹开茶叶蛋，先捡了味道浓的蛋白来吃，大约也知道了以后要投食该选什么东西了。心里有了底，封玺开始剥鸡蛋。
今天的鸡蛋太新鲜了，蛋壳黏在蛋身上不好剥。游遥吃掉一个茶叶蛋了，封玺还没剥完一个。封玺托着那颗蛋不急不慌，指尖捏着那层皮一点点撕下来，像是在拆礼物，见游遥看过来还说：“我吃得比较慢，你等下我么？”
游遥被封玺的手指吸引，看得有些入神，下意识点点头。等最后一圈蛋壳被封玺斯里慢条地剥下来，游遥一个激灵回过神来。
剥好一个，封玺倒不急着吃，要去剥下一个。游遥咬着筷子看了一眼旁边的鳕鱼，又看了一眼封玺手里那颗光滑圆润的蛋，脚尖在地上磨了磨，忽而道：“你快吃吧，这个我帮你剥。”
说着，拿起盘中的鸡蛋在桌上滚了一圈，开始帮封玺剥鸡蛋壳。他认为自己没有其他意思，只是觉得等封玺剥好了，鳕鱼都凉了。凉了的鱼怎么会好吃呢？
封玺的眼睛里带着一点笑，没阻止。
第二颗鸡蛋非常给游遥面子，利索地把自己脱光光滚到了封玺的盘子里。这下两个人的进度终于差不多了，这顿早饭总算是可以进行下去了。
吃完早饭，封玺说要给室友带早饭，拖着游遥又把六食堂的窗口巡视了一遍。
“你要给室友带吗？”封玺豪爽地买了十二个包子，三杯豆浆，没事儿找话，“要不一起买了吧。”
游遥一直都带着一点惴惴的脸露出些许迥然，“不用了，我的室友……早上没课的话他都不会起的。”
封玺笑了，“怎么感觉对比如此惨烈。”
一个睡得昏天黑地，一个要爬起来早读，人比人气死人。
“所以等有课的时候，我都特别期待把他叫起来，”游遥小小地暴露了自己的恶趣味。
封玺翘起嘴角，心道小朋友心还挺坏。
走到六食堂门口，游遥挥着手要说再见，封玺见此不由啧了一声，拦住他：“你等会儿什么课呀？”
游遥对他没什么防备心，只说：“没课呀，怎么了。”
封玺暗恼，知道自己问得刻意了，含糊了一声，他说：“本来想问问你剧本上的一些问题。那好吧，明天下午见。”
周五下午定了社团活动，确实要见的。游遥的心情雀跃起来，压不住嘴角的笑，对封玺挥挥手，脚步轻快地走了。
封玺瞧着他离开的背影，笑着自言自语：“说错了，是今天下午见。”
下午，有一节公开大课，他们是一起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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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多年，我依旧记得北方冬天早上六点被专业课老师拎起来背课文的悲惨回忆……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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