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球推了推顾安凉：“打球去？”
顾安凉头也不抬：“滚。”
顾安凉的前座是季青，耿周一屁股占了半边的位置，季青白了他一眼，又继续做题。耿周将下巴搁在篮球上，盯着顾安凉道：“突然开始认真学习，一定有猫腻。说，是不是看上哪个学霸了？”
“滚……”
“让我来猜猜……难道是我们班的班长？”耿周回头，视线落在一个扎着马尾戴眼镜的女生身上，“看不出原来你喜欢这种类型的。”
顾安凉终于抬起头，不说话就那么撇着嘴一眨不眨地盯着耿周，后者只觉得脖子处凉飕飕的，似乎他再在这里待上一秒，就会被眼前的人给灭口，立刻顶着篮球跑了。在他走后，季青回头问：“你这次真的准备好好学习了？”
顾安凉懒洋洋地掀起眼皮，瞥他一眼：“我看上去像玩的？”
季青轻笑一声：“有不会的可以问我。”
“知道了。”
即便学生们再不愿意，期中考试还是如期而来。虽然之前和沈虞说了自己不会紧张，但真正当试卷发下来的时候，他的手心还是开始冒汗。他从口袋里摸出一颗奶糖，剥开糖纸塞进嘴里，甜腻的味道莫名让他躁动的神经安静下来。
他将手中的糖纸展开铺平，那天晚上去超市买生抽，以往顾安凉都是目标明确买完就走，那天在经过糖果区时不知怎么就绕了进去，他站在货架前认真找了几分钟，终于找到了沈虞给他的那款奶糖。
“喂，接一下。”
前座同学的声音让顾安凉回过神来，他接过试卷，深吸一口气后开始答题。
这是他第一次在写下名字之后，卷面上还有其他的字迹。第一场考的是语文，语文更注重的是平时的积累，就算是沈虞也没法在极短的时间内让他大幅度提高，顾安凉只能运用沈虞的方法，做阅读理解的时候，将自己能想到的知识点全部罗列上去，以至于他作文差点时间不够，写到最后五分钟的时候字都要飞起来，在蒋蒋收卷时才完成了最后一笔。
卷子往前传，顾安凉甩甩酸痛的手腕，他僵硬的脊背终于松懈下来，他已经很久没有这种从心里透出疲惫的感觉了。他慢吞吞地往外走，背上突然压下来一个人，顾安凉差点被压的趴在地上，还好手撑着膝盖稳住了身形，他回头，对着耿周那张欠扁的笑脸咬牙切齿道：“你、想、死、吗！”
“明明睡了两节课，你怎么一脸身体被掏空的模样？”
“谁跟你讲我睡了两节课？”
“难不成你认真答题了？”耿周笑着摆摆手，“文言文你看得懂吗？”
见顾安凉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耿周的笑声越来越轻，最后怂包地躲到季青身后问：“你不会真认真做了吧？”
“我看上去像在开玩笑？”
耿周连忙摇头。
“行了行了，再不去食堂就没饭了。”季青拽着两人下楼，他笑着问顾安凉，“考得怎么样？”
顾安凉琢磨了下，话不敢说的太满：“还行。”
“还行？那看来是不错咯。”季青转向耿周，“我有预感，这次顾安凉的成绩会超过你。”
“不可能！我成绩好歹在班级平均分之上的好吗！”面对顾安凉的成绩，耿周还是有骄傲的资本的，“每次都是班级垫底的人，怎么可能超过我。”
“打赌吗？”顾安凉问。
耿周本不想答应，奈何顾安凉的眼神实在是气人，于是一跺脚道：“行！”
见顾安凉和季青相视一笑往前走，耿周突然有种自己挖坑往里面跳的感觉。
“应该不会超过我吧……”他突然丧失了信心。
期中考试的成绩出的很快，第一天考的科目第二天就知道成绩，因此考试隔日总分排名就出来了。语文老师兼班主任抱着卷子进教室时，脸上的笑容灿烂的像是中了五百万大奖。
“这次我要点名表扬一位同学，他这次考试进步非常大……”
顾安凉缓缓抬头。
“顾安凉同学在这次期中考试中取得了班级第十九名的好成绩……”
耿周崩溃地趴在桌子上：“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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