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的六位神态各异,丛瓯从他们面上扫过,只有一位,他的眼神在上面停留了一会。
“你怎么了?”
一声询问,带着百分百的关心,丝毫不怕别人听出来。白珺甚至还探出身子想要看清楚,“过来。”
丛瓯对分坐两旁的六位鬼差点头笑了笑,颇有些不好意思打扰人家谈正事的样子,佝着背走向白珺,第一件事就是伸出红肿的手把文件袋递上去。
白珺长眉一皱,扣住他的手腕问:“这是怎么了?被谁抓的?”
“你们这下的那个雨啊,溅我一身血,然后被淋到的地方都这样了,又疼又痒。”丛瓯边说边抓,根本控制不住他自己。
白珺扣住他的手腕一扭将他手臂扭到身后,顺带把另一只伸来的手也一起反扣了,再一拉丛瓯跌坐在他的圈椅中,好在这椅子够大,不然非得坐白珺身上不可。
丛瓯眼神扫过座下的六位,那六位男子面面相觑,接着纷纷摇头表示打他们在地府就没听说过血雨能伤人,以往也有人类闯入的事,除了被吓到还真没被伤到的,恐怕是这位天赋异禀吧。
一个端着茶盏的小鬼伸头看了眼,小声说:“七爷,看公子这伤不像是血雨,倒有点像……”
“像什么?”白珺比丛瓯看起来要急。
“鬼面兰,小的曾在一本地府图鉴中见到过,古时总有些爱用巫术之人穿越阴阳两界,地府不堪其扰就遍洒鬼面兰,凡是触碰到的生人就会全身肿痛瘙痒难耐,最后溃烂而亡,但那些凡人还是要来,造成死伤无数,后被天界众仙得知,他们怜悯凡人便求着阎王把鬼面兰给收了,作为交换条件神仙也收了凡人的通灵巫术,这才各自清安下来。”小鬼絮絮叨叨,看起来是个有学识的。
“你不是说阎王给收了么。”白珺白腻修长的手指在轻薄的嘴唇间摸着,似在思考什么。
小鬼也不好乱说,“2000年前说收掉,但是每隔几百年都会有再次发现鬼面兰的记录,再查又没有了。”
“为何再查又没有?难不成会凭空消失?”白珺觉得有趣。
“毕竟鬼面兰这东西只会伤害生人,对于咱们来说就是一根杂草,谁会对杂草上心?看到记一笔也就过了。”座下六位中的一位说道。
白珺点点头,丛瓯已经浑身瘙痒了,他身子一会扭成麻花一会又弯如拐杖,嘴里哼哼唧唧,特别吵人,“你你你,你先放手给我挠挠!”
疼能忍,痒可是会要命的。
白珺对屋内小鬼说:“去弄点解药来。”
小鬼一愣,没听说过有解药啊,这玩意有解药的话还怎么治那些生人?刚要回,撞上白珺的眼神又吓回去了,抹了一把冷汗道:“是是,小的这就去准备。”
“快些。”白珺只两个字却让屋里服侍的小鬼统统丢下手中活计冲出门去,连招呼都没打一个。
六位鬼差大人低低咳嗽了几声,以掩饰各自的疑惑,互相交换了眼神后,有一位问道:“七爷,要不咱们先退下?”
白珺松开丛瓯叫他到一边自己挠痒去,对他们说:“不用,处理完事再说。”
“是。”齐声应和。
“上次那位跳楼的和这次鬼遮眼的她们身上的确是怨气相通,但二鬼魂魄快要散尽已经问不出什么了,三爷也派人来说过几次叫我们不要太过苛待那些冤魂。”蓝衣服的鬼差说道。
白珺啧了一声,又是老三!转眼一看身边还有个不省心的在那扭来扭去的浑身抓挠,烦的呵斥,“来人。”
两个小鬼推门而入,瞪着铜铃一般的大眼睛毕恭毕敬的问道:“七爷,解药还没好呢,他们还在忙活着。”
“不是,”白珺一挥手,接着指指身边躁动到快要升天的丛瓯,“你们去帮他抓,吵死了我这还要谈事。”
小鬼对望,点头走到丛瓯身边小手爪刚要上去又被白珺叫住,吓得他们赶紧垂手站到一边。
“不许抓破他。”白珺交代完继续和手下说事。
小鬼面露难色,他们看着金蛇狂舞中的丛瓯,从脖子到手臂凡是看得到的都抓出了一条条的血痕,活像被一个巨大的痒痒挠下死手挠出来的一样。
“住手啊公子!”小鬼一左一右原地跳起各拉住丛瓯左右手不松,嘴里叫着,“您别抓脸啦,要破相的啊。”
“痒啊!”丛瓯叫起来,他现在不光痒还特别的烫,两个小鬼冰冷冷的手抓着自己还挺舒服,他就这么停了一会。
可没过两分钟这阵凉就感受不到了,热意袭来让他又开始不安宁,使劲扯着小鬼想要去抓自己的脸,全身上下就剩脸这一块没伤了,小鬼们也是操碎了心,狠下一股劲两人使命拉着不放手。
最终,一人难敌两鬼,丛瓯被它们两个给拽到了地上。地砖冰冷,瞬间又替他盖住了那种灼热之感,丛瓯激动的在地砖上翻滚起来,一会脸贴贴,一会背贴贴,贴的时候还嫌衣服碍事,双手一激动就把上衣给脱了,好在理智还有,裤子没脱。
“你们把这些资料看一下,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能找到李恩菲的男友,这小子死很久了居然一点气息都没有……”白珺停了停,接着说,“我在桦阳娱乐楼顶吸收到的怨气很足……咳咳。”
六位拿着文件低头翻阅,他们没一个抬头去看一眼正半裸着在白珺脚边满脸通红翻滚的丛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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