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展的太出乎意料，完全脱离了沈时节的掌控。
忽然出现的人，洒落一地的计生用品，还有几件不蔽身体的衣服，怎么看都觉得不简单。
面前是脸颊微红的叶陶，站在一旁的是双目怒瞪的外婆……沈时节在外婆的呵斥声中换了个姿势，撑着膝盖慢慢直起身，无奈地看着她。
“外婆，不是你想的那样……”
李奶奶沉浸在自己臆想出的事实里，无法自拔，气得浑身发抖，说话有些语无伦次，“你怎么能这么干，陶陶才多大，还是个小孩，你怎么下得了手呀？你是看着她长大的啊，现在又是她老师，你说你……怎么这么混账？”
叶陶起初不懂李奶奶生气的点，还想着可能是家里出现了这么多少儿不宜的东西，她一个上了年纪的人接受不了，在琢磨着要不要替沈老师解释解释，哪知奶奶脑洞开得那么大……脸都快煮熟了。
“奶奶……”
“外婆……”
沈时节、叶陶同时出声，目光对视了下，别开，又同时噤声，把说话的机会留给对方。
于是这一幕落在李奶奶眼里的就是沈时节心虚，叶陶羞涩。
血压顿时飙升，她想外孙脱单是真，但也不能这么没有原则，那是陶陶啊，这俩人要是有什么事那叫娈.童！
“你说你一个当老师的怎么一点分寸都没有，啊，你要是缺女人，你和外婆说，外婆给你介绍，要什么样有什么样，再怎么也不能动陶陶的心思啊？”
外婆说得痛心疾首，感觉自己随时都有暴毙的风险，沈时节听得太阳穴突突的跳。
这下好了，一开始只需要和叶陶解释这东西不是自己的，现在还得解释自己对她没有觊觎的心思。
“外婆，你能不能别胡说？”声音微怒。
“我怎么就胡说了，你说你干的这是人事吗？我都替你害臊，这么大年纪了还想吃嫩草。”
沈时节烦躁的抓了抓头发，“这些不是我的，是仲行的。”
李奶奶睨着他，“看人不在就想把锅甩过去？”
“你怎么就不信我？”沈时节郁闷道，“行，我给他打电话，让他亲口和你说。”
手机在卧室，沈时节急于解释，侧身从叶陶身边走过，裤腿擦着她裸.露在外的手臂，沈时节垂下眼，恰好和仰着头的叶陶撞上了视线。
叶陶瞬间挪开眼。
李奶奶怕那两人背着自己通气哄自己，也跟着了进去。
叶陶慢慢地回过神，看着自己大腿上、脚边的计生用品，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幸好，和李奶奶一起进来的阿姨看透了叶陶的窘迫，主动过来收拾，叶陶盘腿坐在沙发上，抱着果盘又往嘴里塞圣女果，忘了味道，只是看阿姨的手一个一个在捡，在计算，这么多的话，沈老师要用多久，最少最少两个月吧。
捡到阿姨也有点哭笑不得，收纳妥了，又把撒在一边的内衣平铺在沙发上，对折再对折，本来叶陶还不知道那些是什么，现在终于窥得全貌……嗯，沈老师还挺重口味的。
里面的情形不容乐观。
沈时节给沈仲行拨了电话，没想到刚通就被对方挂断。
他在外婆灼灼的眼神中，锲而不舍地在打。
人插着腰，来回在房间踱步。
每回都是同样的命运……他忍不住在心里骂了脏话。
沈仲行一次也没接，不过倒是给他发了条微信：【别闹，在相亲。】
沈时节都气笑了，【你要是再不接电话，我让你进医院！！！】
短短几个字起到了威慑的作用，这次是沈仲行主动回拨了过来。
沈时节刚说了“喂”，就被外婆粗鲁地夺了手里，她走到阳台那里，笑得慈祥在和对方打招呼。
沈时节坐在床沿上，双肘搭在大腿上，手指对顶，漆黑的眼睛盯着外婆的身影，留心着她脸上每一丝表情，每一帧都想截下来做微表情分析，她笑了，怎么又垮着脸了，还好还好，又笑了……他心惊胆跳的，在心里祈祷，但愿沈仲行能狗嘴里吐出一回象牙。
几分钟后，外婆回房，把手机丢到沈时节怀里。
“他说清楚了？”沈时节问。
“他都交代了。”
交代？沈时节隐隐觉得不妙，“他交代什么了？”
外婆语气不善，“说你把女学生带回了家，还把人折腾的生了病，让他送点东西过来，他还说买的所有东西都是按照你的嘱咐买的……”
话倒没错，但代入到这个情景就觉得哪哪都不太对，沈时节的手很自然地摸进口袋，想找东西压压慌张的情绪，没有，烟早就戒了。
女人无理起来真是不分年纪的，譬如现在外婆铁了心认为自己对叶陶肯定别有所图，所以他再多的解释都是掩饰，掩饰就肯定真有此事。
试图替自己辩解下，外婆也总能找出他话里的漏洞，把他堵的死死的。
“我对陶陶真的没做什么，要是不信，你可以去问问陶陶。”
“那是因为我来的及时。”
“……外婆，我真的对陶陶没有男女之间的那种想法，我可以发誓，就是很单纯的觉得她生病了，我可以照顾。”
“为什么不把陶陶送进我家？照顾人我不比你有经验？”
“……忘了。”
“你哪是忘了，分明就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外婆，我是你亲外孙啊。”
“外孙又怎样？陶陶是我看着一点点长大的，过去几年受了那么多苦，还要被你惦记，真是作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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