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毅风明明已经因为戒断不成人形,可始终一个有用的字眼也不吐露。这让警察最后不得不为他找来了医生给他打入戒毒药品。
非常巧合的是,在他被关押两天之后的晚上八点,那部手机忽然铃声大作。
“喂钟哥,你还有货吗?”电话那头的人口齿不清,声音含混而弱气。杨晓辉他们与这类人有所接触,都是些已经毒品成瘾的地痞混混。
对付这些人杨晓辉不乏经验,他压低声线:“有新的,你要什么。”
电话那头干笑了下:“钟哥,别拿我开玩笑了,你那些新玩意我们哪里用的起。咱们就是要点小玩意应急……应急。”
“说个见面地点吧。”
“不、不都是您定吗?”
杨晓辉便告诉他一个地址,约了两小时之后。那个地点离他们之前抓获有人进行毒品交易的地点是个平行街道,道路的规格相同。如果能抓住买家,至少能坐实钟毅风贩毒。
另一方面,被注射可乐宁之后的钟毅风状况并没有得到改善,他抖若筛糠,开始听不见人言,脸上的表情不受控制,读不出任何情绪。
正在这时,有人来给钟毅风办理取保候审。
“我不可能放。”留在局里的袁莉磨牙。
杨晓辉是市局直属刑警支队副队长,而他的支队长是个近50岁的男人,基本已经退居二线,此时正站在担保人身边,听见袁莉这么说,上前就把她拨到了一边:“你疯了吗?他都成那样了。”
“那也应该直接送戒毒所。”
“担保人是他的医生,能提供病历,而且说白了,你们验到的成分会成瘾,但是却没有被国家纳入毒品!你送戒毒所都没人收!”
该来的还是要来。袁莉又看了一眼那位医生,那是为打扮非常保守,带着黑框眼镜的女性,看见她望了过来,很自然地回以微笑。
袁莉对支队长说道:“但是现在杨晓辉正在抓下家,如果抓到了,是可以证明钟毅风贩毒的。”
支队长翻了个白眼:“那我再给你们一个小时。”
几乎队里所有人所期待的,或者说笃定的结局没有到来。留给杨晓辉他们的接头地点,只剩下一具因为吸毒过量致死的尸体。
尸体还有温度,死亡时间不超过半小时。
这绝对不是这人突然受不了作死给自己血管打了半管子***,而是有人先他们进行了灭口,这种脏乱差的地方凶手都不需要怎么清理现场,就能逃之夭夭。
“这不可能!我们确定了地点之后立刻开始布控,死者不可能提前那么早就到街头地点,这些人脑子都被药物烧坏了,但本能精明得很。”
“你现在跟我解释这些没有用,要讲证据!证据!不是听你编故事!”支队长做了几个深呼吸,拍拍杨晓辉的肩膀,“我知道你的心情,取保候审又不是不让你再查了。你把人留在队里,我们吃不消的。”
取保候审。
好吧。
这位精神科医生提供了完整的身份证明,算不上什么资深专家,不过任职的单位是个规模较大的私立医院,有一定的工龄,在本市有房,表面看来没有任何问题。
杨晓辉和几个手下只有便衣轮流守在钟毅风楼下,顺便兼顾那位精神科医生的行踪。可他们到底是市直支队,手里的案子没有说无缝衔接的,往往是交叠上场。就在杨晓辉考虑是否应放松对钟毅风的管控,以放长线钓大鱼的时候,钟毅风,从他所住的21楼坠下,自杀身亡。
往前推几小时,那位精神科医生已经离开了本国领土。
“怎么样,刺激不刺激?”何阅淞一个电话打给了已经濒临狂暴的杨晓辉。
杨晓辉问:“钟毅风怎么死的?”
“这就是最新级别精神类药物的威力了,会使人交叉成瘾,并且未被国家收录所以没有其他类药物克制。钟毅风被抛弃了。”
“……你知道吗,我很想抓你。”
“嗯,你不是第一个这样说的,也不会是最后一个,说点有意义的。”
“辛齐浩是研究药物的人吗?”
“你说谁?”何阅淞好像第一次听见这个名字,他的问句尾音很轻,是人在诧异时本能的反应。
“难道他不是给钟毅风下达命令的人吗?”杨晓辉心里毛毛的。
“不。”何阅淞想了想,“我不知道。但是我觉得你要查的话,得小心些,他不一定是关键人物,可能会像钟毅风一样成为弃子。不过你还查吗?”
“查,我有一个方向还没有断。”即使做了万全准备,也没有人可以在一夜之间搬空她在某个国家的生活记录,特别是着手移民的事情办得神不知鬼不觉,直到确认的这段时间一定有人在后面操控。那个女精神科医生,加上听何阅淞说起来不太重要的辛齐浩,都是他的调查方向。
“嗯呢,那我把之前说的还有个名字告诉你。”
“好。”
杨晓辉直觉这个名字绝对不是什么“凡人”,因为电话那头沉默良久。
就在他觉得何阅淞要反悔的时候,后者说话了:“……”
“你说什么?!”
“你没听错。”何阅淞轻声笑了笑,有点嘲讽的兴味,“这是最终目标,我还是那句话,我只有名字,没有证据。”
那是第一次,也可能是唯一一次何阅淞大胆跳了身份,代价便是杨晓辉在远离妻子几千米外的另一个省份,在盘山公路上,与辛齐浩的汽车相撞翻下了山崖。
袁莉了解的信息本只止于钟毅风的死亡,可在杨晓辉死亡的后一天,她收到了一个装着移动硬盘的快递。
里面详细说明了辛齐浩是利用地下实验室进行新型药物的研发,并与各地毒贩勾结对药品进行几轮测试后正式“面市”,并且附上了一份以他为塔尖的交易名单。
但值得注意的,辛齐浩的药品原料并不是来源于他所在的医院。
他并不是真正的“塔尖”。
——亲爱的,我把新型药物以隐秘渠道提交给了药监局,至今没有回应。到底那个人是不是真的能做到只手遮天我不清楚,但我应该是被人盯上了。我自然是希望你能回到内勤部门工作,或者干脆离开这个行业。我爱你。
使袁莉陷入恐慌与愤恨的,是这个杨晓辉留给她的硬盘,在他死后还被修改过,给她,或者说,给何阅淞另外留了一句话。
——你有个很好的丈夫,可惜他因为不知深浅太早暴露了自己。而我的儿子,他太幼稚又太心急了,我替他向你们道歉。啊,对了,我本来想让你们夫妻一起走,也好有个伴,不过我从来不对怀有小宝宝的女人动手,你们总是有更大的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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