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西羊市，芮忱才开始庆幸看电影的时候没有把那桶爆米花吃完。好在经过一场雨，设想中必定摩肩擦踵的街道尽管依旧热闹非凡，但秋意也沾染在喧闹之中，消去了人心上的烦躁。
芮忱左手抓着几串羊肉串，右手吃着镜糕，站在干货摊子旁边等齐骧挑红枣。他张望着人来人往的街道，忽然被人从后背踹了一下脑袋。他震惊于谁还能踢到自己，回过头看到竟然是个三四岁大小的小女孩骑在爸爸的脖子上逛集市。
她摇摇晃晃着自己的腿，把桂花糕吃得津津有味，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踢到了路人。面对芮忱的瞪目，小女孩一脸茫然，明明已经跟着爸爸走了半米开外，还是回过头来一直好奇地盯着芮忱看。
芮忱瞪了她半天也没有如愿以偿地看到她被吓哭，转而做了个鬼脸。小女孩眨巴了两下眼睛，也跟着做了个鬼脸。
“认识？”齐骧买完了作为手信的干货，正巧看到他在跟路人小姑娘干瞪眼，冷不丁地问。
芮忱愣愣地回头：“啊？”
齐骧看了他两秒钟，忍不住笑出声来。
尽管已经走了一整天，但或许是傍晚时已经在酒店里稍作休整，逛完美食一条街以后，芮忱非但没有疲惫得昏昏欲睡，反倒是被热闹的气氛渲染，一时之间合不上眼了。
芮忱又洗了一次澡，盘着腿坐在床上看电视上的电影点播，找了半天，没有找到想要看的，还是退出来选看综艺节目。
巧合的是，晚上才刚刚看完李明瑾的新电影，综艺点播里便翻到了她参加节目做新片宣传的那一期。镜头总是留给小女孩含蓄又腼腆的笑容，芮忱目不转睛地看起来。
“还真是萝莉控啊。”齐骧洗完澡出来，电视机里正好传出满堂的欢笑声。他是板寸头，头发随便擦了擦，毛巾便丢在椅背上。
芮忱毫不避讳自己的喜好，耸耸肩，想起齐骧看电影时的神态，便道：“你看电影的时候不是照样看得很入迷？”
齐骧微微错愕，撇嘴辩驳道：“我是看情节，不是看女生的脸。”他顿了顿，斜眼挑衅似的说，“当然更不会看身材。”
“身……”芮忱哑口无言，苦笑道，“平心而论，她没什么身材吧？”
谁知齐骧却不以为意：“有些喜欢萝莉的大叔也不是只看脸，小女孩身体干巴巴的，就更喜欢了。”
芮忱嘴角抽了两下：“我不是大叔好不好？”
齐骧眨眨眼睛，无辜道：“我也没有说你，没必要对号入座吧？”
这下芮忱无话可说了。
看到芮忱无言以对，齐骧得意地笑了笑，起身捡了两颗苹果，问：“要不要吃？”
芮忱正看得入迷，头也不抬：“嗯。”再被齐骧叫的时候，递到面前的已经是一颗湿漉漉的红苹果，“谢谢。”
齐骧坐在椅子上，跟着芮忱看了半期节目，也被主持人疯疯癫癫的主持方式还有节目效果逗得呵呵直笑。
有一次，芮忱的嘴巴里正嚼着苹果，忽然被一个梗呛到，咬碎的苹果险些喷了出来。节目中其中一位主持人因为外形的关系，常年是其他人言语攻击逗乐的对象，芮忱没有想到，连看起来这么乖巧温顺的女生，挖苦起别人来，也是毫不留情，而且还是一副无辜的天真脸面。
“你的女神是天然黑啊。”齐骧斜睨着芮忱，说。
芮忱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道：“很萌啊。”
齐骧笑起来。过了一阵子，他侧过身对芮忱说：“仔细看看的话，曹江雪长得很像李明瑾嘛。”
没想到他会突然提起认识的人，芮忱看看电视机里的人，又想想印象中的女生：“像吗？没有吧？”
“也是乖乖的，文文静静的样子。”齐骧咬着苹果，“个头差不多，身材也是幼齿萝莉样，抿嘴笑起来的时候特别像。”
芮忱努力回想曹江雪的相貌，但发现其实模糊得很，更不要说把两者联系起来：“这样？”
“你不知道吗？很多人都觉得她们像。”面对芮忱的疑惑，他解释说，“有次我跟道长他们打球，遇上别班的男生一起，就有人问我，“你们班那个长得很像李明瑾的女生叫什么名字？”
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事，不禁惊奇：“真的假的？没人问过我。”
“你认识的别班的人，不是学霸就是学神，曹江雪跟你们是一国的，哪里需要打听？”齐骧讽刺他，想了想，又意味不明地点醒他，“所以说，你家曹江雪呢，人气还是很高的。你也别身在福中不知福啦！”
芮忱哭笑不得：“怎么又成我家的了？根本没有好不好？”
齐骧并不相信：“全班人都知道她喜欢你。除了你，她不跟任何男生说话。”
“哦，不过我拒绝她了。”芮忱满不在乎地说。
闻言他怔了怔：“她向你表白过了？”
被这么一问，芮忱才发现自己说漏了嘴。他在心底暗叫了一声糟糕，但话已经说出口了，又不好收回，只好点头承认：“嗯。不过我说我不想谈恋爱，就没答应跟她交往。你别跟别人说啊，我没和任何人说过，让其他人知道了也不好。你也知道，曹江雪这个人……很麻烦的。”
齐骧看他愁眉苦脸的样子，半晌以后试探着问：“很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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