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发现他藏在那儿,只是不想说破而已,谁知他竟然就这么赖着不离开,偷听人家情话绵绵,也不怕耳朵长茧、眼生针眼。
“什么躲着?这儿可是我先来的!”自树丛后旋出,“白发魔刹”冷眼嗤声。
“伯父!”见是他,知道两人方才的言谈全被听了去,任圆粉颊赧红,心中羞涩不已。
“丫头,姓越的小子还算可靠,将你交给他,我也能安心了……”看着她噙着泪又漾着笑的幸福样,“白发魔刹”知道侄女的一颗心叫人给拐了,心中又是欣慰又是感慨。
其实越原早知他在树丛后却不说破,主要也是要让他听明白自己对任圆的心意,否则哪会让自己的表白大戏任由他观赏。
“姓越的小子,你可得好好对待丫头,否则我绝不饶你!”话锋一转,凌厉撂下狠话。
“放心!老魔头,你绝对没那种机会!”哼声冷嗤,越原可也没给好脸色。
这两个男人……任圆既觉好笑又感动、窝心不已,正待说什么来拉拢两人的感情时,蓦地,十几道锐利剑气由四面八方直袭而来……
“啊!”惊叫一声,她只觉身子一轻,被人给提抱在怀,往上飞窜,避开了袭击,而耳中不断传来砍杀的吆喝声。
“姓越的小子,你护着丫头离开,这儿交给我就行了!”一掌击退好几人,“白发魔刹”猖狂大笑。“玄梦宫的毛贼,本尊许久未大开杀戒了,今天就拿你们血祭。”话音未歇,已有好几人中掌倒地。
挥袖震开好几个追杀上来的黑衣人,越原没多废话,抱着任圆直往竹屋方向而去,欲将她先带离危险之地。
“伯父……”焦急担忧,不放心让“白发魔刹”一人独自对付数十人。
“放心!老魔头若连这样的场面都应付不了,哪还配称老魔头!”越原还有心情闲闲凉凉地调侃,可见是信心十足。
如闪电急射,速度飞快,一瞬间,两人已经回到竹屋前,而原本被小清子吸引而去的众人此刻也听闻打斗声再次齐聚现身,不同的是,人人手上皆握着刀剑,一脸兴奋地飞掠前往溪边而去,加入战局。
很快的,原本由“白发魔刹”独战数十人的打斗,一下子变成好几十人的大混战,而藉此时机,“白发魔刹”退出战局,来到两人身边。
“凤水潋还是不死心哪!”冷眼旁观大混战,越原搓着下巴沉吟。
“哼!不死心就尽管来,本尊会好生招待!”“白发魔刹”血腥残笑。
“她还是不放过我……不放过我……”任圆黯然低语,眼中的羞涩喜悦已被愁绪取代。
抚慰地轻拥着她,越原神色冷然。“看来这事不作个了结不行了!”
“什、什么意思?”任圆迷惑不解。
“圆儿,”蓦地低头笑瞅着她,他慢条斯理地道。“想不想见那个要杀你的女人?”
啊?他、他的意思是……任圆瞠眼、摇头。
“难道你宁愿一辈子被她扰乱你自己的生活吗?”
“我……我……”她再次猛摇着头,却说不出话来。
既不想见那个赐她骨血却又毫无亲情,一再派人追杀她的女人,但又不愿平稳的日子被打扰,任圆这会儿思绪纷飞杂乱、六神无主,只能猛摇着头,一汪清泪又要落下。
“你别慌!”一把捧住她的脸蛋,越原眼中有着坚毅与深藏的温柔。“不管发生何事,我都在你身边,没什么好怕的!”
瞅凝着他认真眼眸,最后她落泪点头。“好……听你的……”不怕的!越原会陪着她;不怕的……也该是面对她此生最大梦魇的时候了,她不能再逃了。
将她压进怀中,任泪水濡湿胸前衣衫,越原抬眸却对上“白发魔刹”那双利眼。
“将她毫发无伤地带回来!”缓缓的,“白发魔刹”提出唯一的要求。
“当然!”越原扬眉,目光移向溪边的打斗,然后他突然觉得在任圆这儿疗伤的众人手中握的刀剑很眼熟。“圆儿,你说小清子最近在忙些什么?”突然转移话题。
“啊?”抬起头,任圆眼眶带泪,不懂他突然问这毫不相干的问题是何原因,当下微愣。“我不清楚……不过前些天他抱了好些刀剑,急忙忙地离开石屋……”
“原来如此!”危险眯起眼,越原笑得很恐怖,猛地一声怒喝,“小清子,你给我滚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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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浪东西南北水
红楼三百九十桥
小桥流水、粉墙瓦舍、川渠如织,河上舟楫如梭,人们汲水忙碌,织构成一幅绚丽多彩的江南景致。
人声鼎沸的酒楼内,几个跑堂小二穿梭于客人之问,送菜的送菜、倒茶的倒茶,每个都忙得不可开交,恨不得自己有四只手来帮忙。
相较于一楼大堂的吵杂,二楼就显得安静多了,尤其靠窗雅座的那对男女更是静谧文雅,与周遭的纷乱、喧哗显得格格不入。
“从不知道我会这么怀念山林生活。”轻叹了口气,任圆久居山野,一时不大习惯城镇的热闹、吵杂。
“我们很快就会回去的。”微笑安慰,越原本身也是喜欢清幽山林生活的人,否则就不会在三年前,带着小清子隐到深山去,成了她的上游邻居,制造麻烦给她一展所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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