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 又是一个大清早, 之初一边打哈欠一边拿着扫帚在茶馆前面忙活。
扫干净叶子扫干净灰尘, 亮亮堂堂地来赚钱, 这是蔡寡妇天天挂在嘴边的话, 之初跟了她几年也学着叨念起来。
“....喂。”懒洋洋还带了丝不耐烦地声音。
之初用眼角撇到了一点儿白绸的带子,心里不悦起来, ...哼, 哪家的爷那么大的起床气?大清早的老子还没醒觉呢!谁理你。
“喂,...叫你呐, 抬头!”声音越来越不耐。
“这位爷, 现在还没开店呢,要喝茶过了晌午再来。”之初装着扫地, 一个转身故意把一扫帚的尘土都扫到那人的脚上, 见他没躲开, 见状更是得意的在上面扫, 可来劲儿了。
“谁说我过来喝茶的?....这小馆子还入不得我的眼。”
那人的声音里有了些笑意,低哑中带了点儿晨暮初醒的味道,很好听。
害得之初吞了两口口水。
“..你把脸抬起来我看看。”那人又笑了,撇脚赖在茶馆面前摆明了是要捣乱到底。
“老子今天不卖。”
“哦?”那人伸出两根冰凉的手指捉紧之初的下额, 像在冰水里面浸过的指尖轻轻从脸颊滑到耳后, 若有似无地撩拨起来, “....那么俏的身子不在床上销魂岂不是可惜了?”
之初被他勾得受不了, 忍不住翻着白眼回头。
这时候橘黄色的晨光也从山边回了头, 透过那人白色的身子让本来还柔柔的光变得有些刺目, 那人的黑发白褂像墨汁和宣纸一样黑白分明,仿佛刚刚才从画纸里出来一般。
之初揉了揉眼睛,眼角不自觉便有些泪水渗了出来,不知道为什么,一个人抱着扫帚哭了起来。
“哎,..你怎么说着说着就哭了?..乖乖,不哭不哭。”
那人显然有些慌,还以为是吓坏了好人家的崽子,忙半蹲身帮之初擦眼泪,冰冰凉凉的手指触在脸上意外地舒服。
“...不哭了,哎,我不强你便是。”
“谁..谁说我哭了!”
之初擦干眼泪看着眼前的人,凤眼,薄唇,削颊不似刀劈,反而像精雕细琢的玉石一样冷意无穷。再而是黑直发,白直褂,,一身上都是蜀山里特有的水雾。
“怎么没哭?都让人看了,还死不承认。”
“哼!”
“倔什么?哭又不是丑事,明明想哭又忍着不哭那才难看。”
“随你怎么说!”
“哎,..这脾气真不怎么样,若日后要跟着我再这样可不行。”
“谁,...谁要跟着你。”之初红脸转身,两手把扫帚拽得死紧。
“真是,弄得我就跟在调戏你一样。”
“你这不是在调戏是在做什么?!”
“我可没有,人家调戏一般都是不负责的,但我打算日后把你留在身边,.. 怎么样?你说这还算是调戏么?”
“...哪有你这种歪理?”
之初被那人转过身抱在怀里,一会儿摸摸脸一会儿摸摸头,就像在玩儿自己的猫猫狗狗一样。可又偏偏让人觉得有种暖意传遍了全身,之初趴在他怀里动弹不得,贪心地闻着白绸上的水气渐渐了闭了眼。
这一闭眼,就闭了好几年。始终在一个梦里,怎么也醒不过来。
之初一边想一边笑,..哼,自己当初还真给一个二流子给调戏去了。
“....醒了么?”
“不要,..我再睡一下。”
“不可以!这都快两天了!”
“两天?”
“嗯,两天!”
“......两天?!!!”
之初猛地睁眼从床上坐起来,映入眼帘的便是刘洺遥眼和眉,特别是那个眉头,...里面什么都藏不住。
“..你啊,一个人傻站在路上当靶子啊?!幸好有林子挡着,要不然早成马蜂窝了!”
刘洺遥一边给他擦汗,一边像个老头一样地絮絮叨叨。
“......二爷。”
“还好意思叫我啊?!”
“之初,..之初以为你....。”
“哼!..我能有什么事?!平时没事儿净担心,老咒我。”
之初撅眉低头,泪水一滴滴掉在被面。...就是担心你也觉得烦,可当初说好了生和死都在一起,..若死后跟着你,你会不会也会觉得烦?一边想一边撇嘴,眼泪就滴得更凶了,之初用手捂着嘴不让呜咽声溢出来。
“.....二爷是不是不想让之初再跟着你了?”
“你说什么傻话?!”刘洺遥伸手帮他擦着眼泪,“现在还能听你唤我二爷,..我不知多庆幸。”
“真的?二爷不骗之初。”
刘洺遥叹了口气,“你对我说过的话我到现在都记得,生死相随,是吧?...我们不是要死在一起?..下辈子不是还要遇上?”
“二爷可是当真了?”
刘洺遥故作生气地拧眉揪着之初布满泪痕的脸,“..连我都不相信了?看我怎么罚你!”
“你爱怎么罚就怎么罚吧。”高兴地伸手搂着那人的腰,滚着脑袋在白绸上把泪蹭掉,“...我下辈子的命也是你的。”
“之初,别这么死心眼。”
“我就是死心眼!”
“你......。”
刘洺遥语塞,自己那句话可笑得让他开不了口。
“要怪就怪你!”
“怪我?”
“....谁叫你那个时候要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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