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春长会最早被世人所知，是在光绪在位的时候，他们在齐鲁之地成立，初为艺人互助组织，逐渐扩大并管理艺人收徒及为艺人排难解纷这些事情。可其实……这我也是听我师父说的，他们早就存在了，历史非常久远。你知道什么叫拜山头吧？“
吴小邪点点头：
“知道，就是镖师押镖，或者是江湖中人路过一个地方，去拜会一下当地的有威望的主事人的意思。”
“对，可这山是什么山？”
王胖子又反问了一句。
吴小邪眉头一皱：
“你的意思是……”
“没错。拜山头这一说，最早就是从他们这出来的。盛世时，他们名声不显。可乱世时，农民没地，人手无艺，缺粮少盖的时候，他们才会出现。无论是施粥救济，还是帮江湖人找到一个落脚之地。或者是帮着掩藏一些散财于民的侠盗等等。你可以去看看书，书里那些侠盗，大部分最后都没被抓着。这就是他们的能量！所以，最早这春长会是由项家人牵头，不争名不夺利，只做能真真正正有功德的事。”
“可他们为什么不出名呢？”
“人家为什么要出名？出了名不就变成了重点打击对象了？江湖之中，不懂行的进不来，懂行的知道春长会……唔，早年还不叫这个名字，至于叫什么我师父没说。反正懂行的人都知道，这春长会就是他们在危难之际的一张底牌。最不济的，哪怕自己横尸异地，临走前让人稍个信儿，或者是留些钱财给妻儿老小，都会拜托他们。而从古至今，根据我师父的说法，失约者寥寥无几。所以，他们的威望很高。几乎所有走江湖的人都会来拜会他们。其中项家人，人家可是有家谱的，祖宗就是项庄，从春秋战国传到现在的。你想啊，项羽当初明知刘邦是劲敌，都没有玩那摔杯为号的计划，说明什么？说明人家光明磊落！从来不玩阴的……”
说到这里，胖子似乎有些感慨，又呷了一口酒。
吴小邪这会也顾不上生气了，见他不说了，下意识的问道：
“然后呢？”
“然后？然后我就不知道了。师父没说。”
“……那柳家和秦家呢？”
“柳家……柳白猿知道吧？”
“知道，清晚年才开始出现的一个人。或者具体来说是很多人。这些人在江湖中有着极高的威望和武艺，主要是在京城里调解江湖各门派的纠纷，而当他们成为了柳白猿时，便没人会叫他们以前的名字了，统称柳白猿这个名号代表着敬重。但因为这种事情首先需要德高望重，其次需要武功高超，能服众。但因为特别容易得罪人，所以每一位柳白猿都很少能得善终。”
听到吴小邪的话语，胖子眼里流露出了赞赏的神色：
“不错，懂得还不少。”
“你别卖关子。那秦家呢？你那位朋友……就是秦家？他又是什么来头？“
“这就要重新说回柳家了。秦家……就是我这位朋友的秦家，是怎么成为御三家的我不太了解，只知道他们家在民国时期出了一位柳白猿。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是什么情况，我大爷只是大概提了一嘴，貌似那一代秦家人丁稀少，在秦家这位成了柳白猿之后，秦家好悬绝后。然后秦家这位柳白猿就想摘掉柳白猿的帽子回到秦家传宗接代，可秦家祖先却拒绝了。说什么……秦家可以没，但江湖的公道不能丢。冒着绝后的风险拒绝了这位柳白猿的回归秦家。后来老天有眼，秦家祖先老来得子，这才重新续上了香火。但也是从那时候起……你也知道，世道开始乱了。国不是国，江湖不是江湖。可为了这群江湖人有个主心骨，不至于没了靠山陷入混乱，让受了冤屈的有主持公道之人，秦家硬生生舎了小家，把这位秦家柳白猿给摘出去了，让其把柳白猿的名号给传下去，不姓秦，改姓柳。后来时代变迁，柳白猿虽然没了，可柳白猿的风骨却在柳家立起来了。所以严格意义上来讲，御三家里的另外两家其实是亲兄弟。春长会就是凭借着这三家主事人一代一代的传承到了现在。“
“那……他们能量很大么？和老九门又有什么关系？”
“关系？……”
王胖子点了一颗烟，深吸了一口气后说道：
“老九门在湘南号称九门提督……可你知道么？张大佛爷早年间，得过春长会的恩惠，留了一截辫子在那。具体原因我不清楚，但好像和什么八国联军那会的“留头不留辫”的事情有关。辫子，就是头。张大佛爷欠春长会一条命。懂了么？而你，刚才洒了一杯死人酒，给下一代的春长会秦家的话事人。“
话音落下，吴小邪瞬间脸色一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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