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黑学？”
“正是。”
“可是他明明……”
“孩子啊……”
老人打断了自己儿子的话语。
用一种很认真的表情看着他：
“陈生今天说的话，一定要牢牢的记在脑子里。在闲暇的时候回忆起来后，慢慢去揣摩他的意思。虽然你们年龄相仿，但现在他比你要优秀的很多很多……”
说着，看到何求君脸上似乎有些不服气的意味后，老人并没有恼，反倒是觉得自己的孩子本该如此一般露出了欣慰的笑意。
但欣慰归欣慰，他却依旧不留情面的说道：
“你与他相比，太嫩了。所以，从他身上你首先要学会一件事。那就是一切看似温顺恭良的背后，很可能隐藏的全是鲜血横流的残酷。所以，以后……在这次事后，要和他成为朋友，知道么？不要把他当成对手，因为你们现在本就不再一个层次上面。要把他当成师父，当成一个值得去效仿，学习的对象。抱着一颗虚心求教的心情来与他接触，明白么？”
“……”
何求君有些呆滞，似乎没反应过来一般，看着老人问道：
“父亲说……我们以后还要和他打交道？”
“……”
听到这答案，连老人也愣了一下。
看着自己的儿子，他诧异的问道：
“为什么不呢？”
“可是……刚力哥明明那么生气……”
“他生气是因为他因为个人的主观偏见而蒙受了损失，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可是父亲不是说……会替力哥跟潘伯说一下原因的么？难道父亲不是在回护力哥？”
“回护你力哥，是因为我们的交情。可这事情本身也是他自己惹出来的。凭空多的一个亿也是因为他的主观偏见。这看似是一件事，其实是要单拎出来算的。明白么？”
何求君明白么？
自然是不明白的。
可是父亲如此说了，他也只能听从。可偏偏又觉得心里有些不服气，想了想后说道：
“可陈生终究还是从我们这空手套白狼套走了六个亿，不是么？”
“呵呵呵呵~”
老人笑了起来。
“你这孩子啊……该说你是对数字敏感呢？还是说你有些小家子气了？”
“父亲，我……”
“好了。”
老人打住了他的话头，端着茶杯自顾自的说道：
“你要是什么时候待人做事能做到陈生那样……那就代表着你已经真正成熟了。记住，我们是生意人。商人逐利，这是自古以来便被所有商人遵守的信条。只要有足够的利益，那么最凶狠的敌人也能称为我们最坚不可摧的战友。今天的陈生如此，你力哥也是如此。所以，切忌不要用区别眼光来对待别人。陈生今天是带着诚意来的，面对我们的试探也好，江湖规矩也好，他都做到了尽善尽美。并且，还用自己的行为告诉了咱们，他不好惹。而这一点，其实他是在BLUFF，但谁在乎呢？因为他已经提出来了一个最适合我们挨过这场寒冬的建议。你仔细想想，就算你力哥如此气不过，在陈生离开后，他又真正说过要拒绝这个提案么？其他人呢？又有说明确拒绝的么？“
“呃……”
男孩愣住了。
老人微微一笑：
“想明白了？所以我才说啊……你和这条小狐狸差了不少。要向他学，学会了他所有的本事后，你就可以支撑起咱们的家了。”
“……”
何求君沉默了许久，最后点点头：
“我明白了……那……父亲……我们真的要在没有任何抵押的情况下借给他这……狮子大开口的六个亿？”
“你看，又小家子气了不是？”
“我只是觉得……他只是靠一张嘴就获得了这么多……”
“多么？……呵呵呵呵……你啊……不会以为这条小狐狸会满足吧？”
“……他还不满足？”
何求君惊愕的看着老人，满眼的震惊。
“呼……呼……”
老人吹了吹茶杯上的热气，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他若如此简单的就能满足，反倒是让我小瞧了他。呵呵……他说我们不是佛，做不到觉性空寂涅槃。可他不也不是么？不然，你以为他干嘛要塞他姐姐到这个电影节中，并且要求进入拥有最大权利的主评审层里面？”
“……他想做什么？”
“谁知道呢。”
稀溜溜~~~
老人一边说，一边一口饮尽了紫砂杯中的茶，感受着茶的芬芳，他脸上满是惬意。
“小狐狸想要什么和我们并不冲突。我们只是想度过18到22岁这4年的年龄空缺，以及VIP场大规模游客减少的寒冬。而只要电影节能够带来足够的利润，只要它留在了玛考，谁管这条小狐狸要干嘛呢？就是这个电影节以后姓陈了又怎样？他依旧是我们最亲密的战友……前提是他得能做到维持住这块蛋糕……嘿嘿嘿，小狐狸给自己找了一条很麻烦的路呢。是为了自己么？还是说为了那个撞他的女人……？”
“……”
何求君又没听懂。
显然，他考虑的并没有这么深，也考虑不到那么深。只能任由老人说着他只能以后慢慢揣摩的话语。
许久，正在沉思的他忽然听到了老人说道：
“明天你去趟葡京吧。你荣哥准备好了一份回礼，把那副字和回礼亲自送到这条小狐狸手上。并且告诉他，若什么时候得闲了，来找我下下棋。”
“……是，父亲。”
“嗯，行了，去忙你自己的事情吧。”
“……好。”
看着自己的小儿子离开，老人坐在沙发上久久没动弹地方。
许久，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的老人露出了一种很有意思的笑容。
“真是一条小狐狸啊……这次，看来是你赢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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