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素……今年多大？”
听到了阿雅的问题，陈素笑着说道：
“满十八了。”
“也就是还没十九对吧？”
“嗯。”
“那……有没有女朋友？”
餐桌前，微胖的女人手里举着最后一杯霞多丽干白问道。
这本是佐餐酒。
可在那瓶斯潘因著名的西拉图斯解百纳被她和俞薇荭喝光后，稍显寡淡的干白变成了回味眼前这个大男孩那神奇料理的最好方式。
听到了对方的问题，陈素看了俞薇荭一眼。
果然，她在用一种有些紧张的神色看着自己，似乎怕自己回答错了一般。
想了想，陈素笑道：
“还没。”
“那……阿雅姐给你介绍一个怎么样？是我姑妈家的女儿。在牛津读书，家里是做高档家具实业的，人也很漂亮……”
“不用了，阿雅姐。”
陈素笑着拒绝了对方带有很强烈的把自己留在玛考这个目的性的提议。
“我暂时没这方面的打算，毕竟，我深爱着表演事业，还想要进修完，踏上演员这条路。”
“……哎。”
听到了陈素一切以学业为重的话语，阿雅忽然叹息了一声。
“小素，以你的厨艺，甚至在我眼里比那些米其林三星的厨师都要强，干嘛非要踏入演艺圈呢？……不信你问你姐姐，这个圈子真的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的。如果可以，姐姐可以投资给你开一座餐馆，如何？你占九成的股份，其他什么都不用操心……”
“那就谢谢阿雅姐了。如果以后我姐觉得我做演员没天分，那我肯定会考虑你的建议的。嘿嘿嘿~”
他轻描淡写的把皮球踢给了俞薇荭。
“毕竟，我姐也说我有表演天赋呢。”
“……荭姐，真的吗？”
“呃……”
俞薇荭愕然了片刻，最后隐瞒了真相，点点头：
“嗯，小素的表演天分很高。”
“难怪能画出那样让人身临其境的画作……啧啧，小素以后肯定会是个了不起的演员……可惜啦，姐姐老了，也结婚了，不然若是我在年轻十岁，肯定不顾一切的要把小素追到手~”
“阿雅姐又打趣我，您现在看着最多30岁，我要是二十几岁，肯定也会很喜欢漂亮的阿雅姐的。”
“咯咯咯咯~小素嘴真是太甜了~荭姐……我好羡慕你啊，有个这么好的弟弟~哎呀，不行，小素，来当姐姐的弟弟吧。姐姐要把你从荭姐那抢过来~”
“哈哈，那可不行，我要是走了，那我姐可就没人照顾了~”
“哎呀，你的阿雅姐姐也需要别人照顾啦~”
“嘿嘿嘿~”
……
俞薇荭坐在椅子上，看着和阿雅谈笑风生的陈素，不知为何，心里有种很复杂的欣喜。
因为，陈素脸上的面具……在她眼中愈发清晰了。
虽然，这个大男孩脸上始终挂着天真，单纯，乖巧的笑意，把同样亦是商界女强人的好友哄的开心的不得了……
但不知为何，她却能很清晰的看到陈素眼眸之中的那一丝冷静。
下意识的，她联想到了那副画。
那副无论是燃尽自己奔向死亡，还是点亮宇宙重现光明的飞鸟……它的双眸中也没有任何其他的情绪，有的也是如此冰冷的冷静。
但是，偏偏……
俞薇荭端着酒杯仔细回味了一下，确定陈素看向自己时，每一个眼神中都没有这样的情绪。
这个孩子有些高冷，有些看起来难打交道。
同样很聪明。
甚至……某些时候，俞薇荭自己都不得不承认，她是比较被动的那一方……似乎在短短三天的相处后，她从一个绝对的强势主导地位变成了一个弱势的群体一般。
可是，无论怎样。
最起码她知道，比起现在对待阿雅的态度，这个男孩对待自己的一切都是相对真诚的。
这让她心中无故多了几分开心。
女人源自本能的攀比心让她有一种凌驾友人之上的快感。
所以，陈素越是把阿雅哄的开心，她心里就越开心。
这种开心如上瘾的毒药一般，又像是任凭六宫如何争宠，却依旧保持绝对权威的皇后一般。
总之……无比复杂。
……
最后，喝的有些微醺的阿雅在助理过来装裱好了画卷后，拉着陈素的手把一切能留的方式都留下了后，又约定了这几天要带陈素去饮茶的承诺后，这才在助理的搀扶下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俞薇荭的家中。
等她一走，陈素便松了一口气，刚刚回头，就看着俞薇荭眼眸温润的望着他：
“小素，姐姐和她，对于你来说……谁重要一些？”
她的目光里满是期盼。
而陈素只是微微一笑，比起刚才的热情收敛了最少百分之70的程度，平声说道;
“何必问那明知故问的答案呢？”
“我不嘛~小素乖~快告诉姐姐，我和她，谁对小素比较重要？”
看着忽然开始撒娇的御姐，陈素没回答，只是走进了厨房，片刻，端出来了两个蛋挞。
“刚才剩下的两片酥皮做的，你一个，我一个。”
“嘿嘿嘿~”
俞薇荭笑的无比开心。
（老婆住院了，乳腺长了个瘤，万幸是良性的，鸡蛋大小，要做手术……心中满是复杂……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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