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不甘富贵梦碎,日日上门去哭闹,女方兄长也是个练家子,一气之下掳了杜少夫人,想为妹子出那口气--
砰!
卫少央一拳重重捶上桌面。「妳说什么?!」
梅映宛被掳走?几时的事?
岳红绡小小吓了一跳。「你的反应会不会......太激烈了一点?」
「回答我!」他低吼。
「喂喂喂,小心你的伤--」怕他太激动,想探查他伤口,被他反掌抓住。
「别管我的伤,妳说杜少夫人被掳走,那妳一定也知道是谁做的,杜家那方面有想过要怎么处理吗?」
「拜托,就凭杜天麟那孬样?遇事时躲得比谁都还快呢!事情发生三天了,也不见杜家有什么动作。」想也知道,这种人只图一时欢快,哪晓得怎么解决?
反正只是个晾着好看的正室,平日也没多喜爱,何苦为她出生入死?
也就是说,没人管她的死活!
饱满的愤怒胀痛了胸口,卫少央再也无法维持镇定。
「她被掳至何处?」他们不救,他来救!
「你想做什么?」岳红绡奇怪地瞥他一眼。
「那还用说吗?自然是救人。」
「你救什么救啊!人家丈夫都无关痛痒了,你这外人倒热心。」更别提他身上还带着伤。
「难不成要看着她死?」
「那又如何?又不是你的妻。」并非冷血,而是他这举动恐遭非议。他可是堂堂一品官员,一举一动都太惹人注目,他自己会不晓得?
不,他做不到,只要扯上她,他所有的思绪便乱了。任何后果都无妨,他一定要她平安,他只在乎她的平安!
「红绡,我必须知道!」
被他坚定的眼神震慑住,她愣了愣。「如果,我不说呢?」
「别拿我们多年的交情去赌!」梅映宛若有个万一,他不会原谅任何伤害她的人!
岳红绡震愕。
他们多年的交情,竟不及一个梅映宛......
「城西......十里村......」她吶吶地,吐出话来。
卫少央二话不说,挑起随身佩剑,一个转眼已飞身出了书斋,是那样迫切、那样焦虑,无法掩藏的心急如焚......
动作快得她想阻止都来不及。
到底凭什么?那个名字凭什么教他乱了绪、失常得令她陌生?不过就是三个字罢了--梅映宛。
梅映宛、梅映宛、梅映宛--梅?
她想起,他栽了满园的梅树。
她想起,他伫立在梅树下,那恍惚而悠远的神情。
她想起,在细雪纷飞的时节,他可以不畏寒,梅树下一待数个时辰。
她想起......
是她吗?梅映宛?
虽然他从未承认,但她早料想过,他心里头惦着一个人。
岳红绡强烈起了不安。倘若他心中真藏着那么一个人,早在他与她相识之前,藏了十多年都不舍得忘,甚至已嫁为人妇也不忘,那,她还可能有任何的希望吗?
她一点把握也没有......
★★★
一路心焦如焚地赶至城西,月儿正高高挂起,但是想到小姐此刻正在受苦,他一刻也无法多等。
他完全无法料想,那人会如何折磨她,顾不得夜深人静,他翻墙而入。
里头透着光,一名年轻男子在烛光下,一口一口饮着酒。他无意节外生枝,事情闹大于小姐并无好处,此刻他只想着将她安全送回就好,其余什么也不想。
绕过后院,这小屋不大,结构也不复杂,只是前厅、两间小小的寝房,再隔出灶房、柴房。
小姐会在哪儿?寝房没有,灶房没有,莫不是--
他瞪着上了锁的柴房。
削铁如泥的宝剑,唰一声便砍断了没什么用的锈铁。这地方阴暗潮湿,充满了霉腐气味,处处是灰尘、蜘蛛结的细网,还堆满了无用的破铜烂铁,空间小得连窝个人都算勉强......
卫少央暗暗咬牙,他们最好别真的如此对待她!
脚下不慎踢着了一只破碗,他摸黑越过它,往里头摸索。突地,一抹银光划过,他依着习武之人的本能侧身闪避,反掌擒住细腕,正欲反击,一抹淡淡的梅花清香拂掠鼻翼,他及时止住劈向颈际的掌势,低喊:「小姐,是我。」
细腕的主人停止挣扎,黑暗中凝眸看清了来人,紧握的发簪自掌间滑落,身子瞬间松懈下来。
「是你......」
是他,他来了。
全天下她都防,独独他,她不防。
她知道,这人永远不会伤害她。
「小姐受惊了,我这就带妳离开。」松了手,察觉她的虚弱,连忙又伸手稳住她,庄重而不带冒犯地将她移至胸前护着。「他们伤害妳了吗?」
「不,没有......」只是连日未曾进食,有些头重脚轻罢了。
那人怨恨她,因为她拥有他妹妹渴望却得不到的事物,认为是她善妒,从中阻挠,才使得杜天麟没法娶他妹子。
宋月儿坚信杜天麟的满嘴甜言,相信他必定是不得已,连带地,也怨恨她,只要她不存在,困难便会迎刃而解。
他们说,如果她死了,又或者失了贞,那她的丈夫就不会要她了吧?
她不敢合眼、不敢吃他们送来的一粒米、一滴水,时时保持清醒,直到他来--
她知道,她平安了。
「你......会保护我......」困极、倦极,唇畔却浮起释然的浅浅笑意。
「是,我会用性命保护妳。」他毫不迟疑地许下誓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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