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格纳斯医院手术室。
手术中的灯一直从早上九点亮到了晚上八点多。
关乎到神经与大脑的手术相当精密,耗费时间也长,当格雷医生终于完成一切,走出手术室的时候,脚步已经有些虚浮了。
他看上去脸色很难看,站了近十个小时,他走路的步子都有些摇晃了。
斯嘉丽追上来想要扶住他,但他礼貌地拒绝了。
他举着还戴着手套的双手,隔着口罩道:“谢谢,我可以自己走。”
斯嘉丽没坚持,她担忧地望着他说:“你看上去精神很不好,詹森。你最近好像一直休息得不太好?”她表情变了变,半晌才有些尴尬地说,“事实上我想提醒你,虽然那个女孩她非常漂亮……很迷人,但你应该节制一点。”
格雷医生脚步一顿,不解地望向她:“节制?节制什么?”
斯嘉丽脸红了,她话都说得那么直白了,一般男人肯定可以听懂,但她也知道格雷医生恐怕对这方面是刚开窍……是的,这还是他们同事这么多年,她第一次看见他和女孩约会,所以……她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他。
所以斯嘉丽语重心长道:“稍微克制自己的欲望,我相信那个女孩不会因此觉得你……身体不好的。你应该多多休息,你看起来可太累了。”她无奈地叹息一声,饱含深意地望了他一眼,加快脚步离开了这里。
嗯……虽然觉得自己有义务提醒他,但说完了还是怪尴尬的,所以还是赶快走吧。
而且,理智上斯嘉丽觉得格雷医生和女孩约会很正常,这么多年不近女色才奇怪,但是……她还是有点难受的。她喜欢他,不是一天两天了,但那是很正常的喜欢,并不会因为这种感情而嫉恨真的得到他的人。
并且,她可以如此清晰冷静的原因,也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她觉得那个女孩不会长久地留在他身边。
对方看上去那么年轻,可能大学都没读完,搞不好只是因为缺钱才出来找男人的……虽然斯嘉丽觉得格雷医生很优秀,被捞女缠上不一定是因为钱,可他们年龄差距真的有点大啊,而且气场怎么看都很不搭,这也是斯嘉丽没有真的把对方当做对手看的原因。
格雷医生站在走廊里思索许久,才明白了斯嘉丽的提醒。
他一时有些茫然,站在那僵硬了许久,才一步步走向更衣室。
他破天荒地在医院洗了个澡,当身上没有血腥味之后,他才换上自己的衣服,披上白大褂,戴上工作卡,按着额角走出更衣室。
他回了办公室,拿公文包和车钥匙,穿上大衣,走之前,他看了看排班表,看到明天是周末之后大大地松了口气。
明天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其实休息是其次,他只是想抽出点时间来陪陪克劳迪娅,他在她那么难受的时候离开了她,把她一个人丢在家里,直到此刻他心里还是很不舒服。
詹森格雷到家的时候已经九点多了,他走进房门,与前几天不同的是,他今天没有在楼下看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等他回来的克劳迪娅。
明明她那么做也不过才几天而已,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已经有些习惯。
这样突然无法听到电视机的声音,以及她妩媚娇柔的呼唤了,他有些难以言喻的失落感。
放下公文包,脱了大衣,格雷医生放轻脚步上了二楼,他停在克劳迪娅门外,试着敲了敲门,低声道:“克劳迪娅?”
男人的声音落下许久,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詹森有点着急,很想进去查看她的伤势,看看她是不是已经全好了,但他又是个恪守礼节的人,进女孩子的房间,她没有批准,他很难违背原则走进去。
于是他又提高音量道:“克劳迪娅?你在里面吗?”
这次依然没有得到任何回答。
詹森立在门外沉默了许久,忽然想到什么似的,换了个有点轻的语调道:“……迪娅?”他压低的声音说不出的沙哑性感,叫完了她之后就立刻问道,“我能进去吗?”
这次还是没有人回答他,但是……门开了。
无风自开的房门一点点朝里移动,詹森仍然非常有耐心地等待着那扇门全部打开。
然后他就看见了背对着他坐在床边,望着窗外的克劳迪娅。
她把窗帘拉开了,身上没穿衣服,他能清晰、毫无遮掩地看见她光洁白皙的美背。
她坐在那,正在抽烟。
修长的手指夹着亮着火星的香烟,詹森下意识朝后看了看,他的卧室门紧紧闭着,没有别人打开过的痕迹,而且他也很多年没有抽过烟了。
“出去了一趟,跟路人要了一支烟。”
克劳迪娅缓缓开口,一点点转过头来,圆润如玉的肩膀在月光的照耀下泛着柔光。
詹森仓促地别开视线,抿唇说道:“你……就这样出去的?”
克劳迪娅怪异地笑了一下,红唇轻挑道:“当然不是,难道你希望我就这样出门吗?”
詹森无言,他转过身,背对着她,哪怕只是一个白皙的背部,他似乎也不愿意逾越。
克劳迪娅淡淡地吸了口烟,烦躁的心情并未因为烟草而有所缓解。事实上,她现在吸烟已经完全没有过去那种感觉了,还是人的时候,她在最下等的酒吧里做女工,那些酒鬼、车夫和低等人们在里面喧闹、争吵和饮酒,他们偶尔会留下肮脏的烟头,有时克劳迪娅会捡起一些尝尝——那些男人在抽烟的时候,看起来那么享受,仿佛它可以解决一切烦恼,克劳迪娅实在熬不过去的那些寒冷的夜晚,全靠着捡那些人的剩烟头度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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