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的法律规定我必须上庭吗？”楼见雪觉得很烦。
她是卧底，就算现在没有任何人知道她的身份，出现在公众的视线中也绝对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更何况之前谢耳朵的死还跟她脱不开干系，她更说自己是另一方的眼线，这在黑道上直接就是内鬼，绝对会遭到封杀的。她上庭？开什么玩笑？之前答应重案组什么的本来只是权宜之计，她根本没有想过之后会出现。
而且，她不能上庭还有另外的原因——多年做卧底，虽然是在不同的地方不同的组织，可是毕竟次数多了，认识的人也就多了，一般来说卧底绝对是不会出现在报刊杂志上的，可是如果认识她的人多了，也难保别人不会发现。而且——一个出色的卧底必定完成过很出色的任务，得罪的人也很多。
楼见雪之前因为心理问题退出队伍就是这个问题的体现。
作为一个卧底，她背叛过朋友，背叛过自己，做过的亏心事太多，尤其是有那么多个严重的。
现在一想到古泽琛手臂上的刺青，楼见雪就觉得自己的抬眼孤儿突突地跳动——那个人，现在在哪里呢？
宗谦那边倒真的不知道楼见雪为什么这么抗拒，不过凭借他的聪明才智，倒也能够猜个八|九不离十。“可以倒是可以，不过因为你之前录口供的时候曾经答应了Madam梁，要出庭作证，所以现在就算要不去还是需要去重案组解释一趟。”
还真是麻烦。
楼见雪穿着睡袍躺着，看着天花板，想起自己要换房子的事儿，然后说道：“下午你有时间吗？”
“时间有，下午还要陪你去重案组。你有什么事吗？”就算是没时间也会有时间的。
宗谦手里拿着电话去接了杯咖啡，看到事务所里韩丽敏跟罗华健已经来了，皱了皱眉往回走，继续听那边楼见雪说话。
楼见雪懒洋洋地说：“我要换房子了，你给我物色物色吧。一会儿下午一起去。”
“换房子？”宗谦愣了一下，接着笑出来，“我早就对你那个公寓很无语了，换了也好，我认识几个这方面的朋友，回头帮你问问。”
“那好，我可是相信你这个最佳损友的。”楼见雪闭着眼睛笑了笑，“那么我先挂了，下午见。”
“下午我来接你，估计你还要再睡一会儿，我这边开始忙了，下午见。”
“嗯。”
楼见雪压了电话，本来准备再去睡，可是不经意之间脑海里就划过了【真实的谎言】发的那张天花板上的吊灯照片，她看着自己头顶上的吊灯，忽然之间想起了什么，一下做坐起来。
对了，她在买这个公寓的时候搞装修似乎曾经看到过【真实的谎言】那照片上的吊灯，只是记不清是哪家灯具店了。
不过她逛过的灯具店不多，如果仔细列个表出来应该是能够进行地毯式搜索的。
对方留下的信息如此之多，只要仔细地考虑，一定能够知道对方是谁的。
楼见雪从来没对一个网络上认识的人有这么大的兴趣过。
下午的时候她去楼下的茶餐厅吃了饭，刚刚出了门就看到了宗谦的车来了。
在这人生地不熟的香港还好有这样的一个朋友，不然楼见雪还真是很无聊。
她想为了自己在香港这段接下来的日子能够好过一些，她需要出门交一些朋友。
宗谦走过来为她拉开车门，然后自己坐到驾驶座上，开车去西九龙。
路上楼见雪看了看案子的最新进展，然后笑了：“香港的警察还真是搞笑，这案子竟然直接就定罪了，这和凶犯分明就是替罪羊，真不知道这些警察是怎么办事的。”
宗谦知道她职业习惯又发了，也笑，“你知道就好。你好好看看，说不定你说自己不上庭作证了，他们又要让你录口供。”
楼见雪放下资料，朝窗外望，忽然之间“咦”了一声：“那不是你们事务所的韩丽敏跟罗华健吗？”
宗谦从后视镜里看见了，脸色有些沉，“是他们。”
两个人亲密地走在步行街，看上去真的不像是什么同事。
“这两个人还真是有趣，不知道沈淑媛知道会是什么表情。”楼见雪天生不是什么好人，她是不介意去做个坏人去说一些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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