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剧情还只在尼禄尚未真正掌权的时期，他的残忍无情虽然已经露出端倪，但在母亲和元老院的双重压制之下，他还是在遵循世界上普遍的规范。雪名的台词写得好，许多词念出来又有顾云嘉恰到好处的配合，也让他的理解越来越深刻。
顾云嘉虽然说话不疾不徐，但并不是不严格。两人本来没有师生名分，何况交往又不深，按理来说对方对殷照不该存在威慑，但就是这样该让他重读就重读，说再来一遍就再来一遍，殷照虽然觉得苦，但竟然没怎么反抗过。
半小时之后两人稍事休息，顾云嘉重新烧水准备泡茶，殷照忽然觉出味来，发现了端倪，惊疑不定：“从我刚才进门你就在做塞内加？！”
你还是人吗？！
他之所以刚才发现，是因为顾云嘉烧水的时候身上的气息忽然变了，也说不好是什么感觉，就是忽然之间变得柔和下来，表情姿态都发生微妙的变化，就连肩膀都放松了。
殷照今天才刚见过他演塞内加的样子，所以见他气质变了才忽然发觉。
塞内加按照设定本来就是个温柔的人，但他的心性坚强，也是战火之中成长起来的，所以和尼禄始终是相爱相杀，势均力敌，表面上看起来忠君爱国，实际上是反抗尼禄的主力军。尼禄刚上台就因为一件小事将他流放，也不能说是做错了。
知道前任皇帝克劳狄斯是被小阿格里皮娜毒杀的人不多，尼禄和塞内加都知情，正因发觉对方可能知道弑君的真相却仍旧一切如常做自己的老师，尼禄才对他心生警惕，不把他弄走就寝食难安。
塞内加在剧本中和小阿格里皮娜有一点暧昧戏码，至于究竟有没有私情是见仁见智的事，所以尼禄因此仇恨他也说得过去。
在第一次被流放之前，塞内加对尼禄确实不错，但尼禄直觉惊人，不仅始终不能信任他，甚至多番试探，二人互动很像是努力温驯的熊孩子和温柔的特级教师，倒是和今天他们两个演员之间有点像。
殷照想通了，张口结舌：“你……不是，真的至于吗？”
顾云嘉摆弄着泡茶的紫砂壶，终于显得真实些许，不那么像是蒙着一层珍珠色迷雾的男神：“又不难。”
是啦，对他确实不算难，可也太郑重。
殷照一时无言以对，不明白对方为什么对自己使这么大劲。本来就是萍水相逢，他们之间不仅毫无感情，甚至还有点尴尬，顾云嘉是烂好人吗，总是对谁都这么掏心掏肺？
他胡思乱想一通，不仅没明白顾云嘉的出发点，还把自己想难受了，怎么都不是滋味，说话也就刺耳起来：“你倒是不辞劳苦，又不是真的是我的老师。”
说着胡乱卷起剧本，不想再多留了：“我也担当不起。”
他虽然年纪轻，比起顾云嘉少活了几十年，但也知道人和人交往总是图些什么的，你要是对人家没有用，人家何必总是对你好？殷照有张漂亮的脸，但却不是无脑蠢货，他的本能就像是体型小却凶悍勇猛的食肉动物，敏锐得很。
再加上这些年的际遇，遭受到微妙的排挤，甚至当面的羞辱都让他太清楚工作关系是什么意思。他又没想和顾云嘉持续来往下去，如果接受了他的好意，将来又该怎么还？
他可是一无所有啊。
再说，顾云嘉又需要他的什么？
殷照几次变色，顾云嘉都看在眼里，但却并不怎么紧张，甚至笑一笑，轻轻巧巧答他：“你都已经叫了顾老师，怎么能说不算？你要赖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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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老师，国家一级四两拨千斤运动员，全服最佳诱猫玩家，一百四十里内幼儿园教师金级3A哄孩子高手。
小殷，你就老老实实沦陷吧，夜光剧本都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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