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檬哭丧着脸看诸航,你看,我没说错吧!
诸航挽紧她的手臂,连声说:“别怕!”
出了门,华灯初上,傍晚的云特别漂亮,就像是乳白、金黄、铁锈红和深蓝几种颜色的油彩被一层一层泼在天边一样。
风还是森冷的。
“我们---”诸航鼓起勇气先开了口。
“一块去吃晚饭!”首长说。
“猪----诸航请客。”成功看出某人的意图,忙加了一句。
诸航不同意:“你们三个都是社会栋梁,再怎么样也轮不到我一个无业游民掏钱啊?”
“绍华不给你零---”成功笑咪咪。
“我请就我请。”诸航没好气地打断他,无奈地屈从。
“宁檬,你晚上还有事吧!”她不能拉宁檬下水。
“吃个饭能有多长时间?一块去,还没自我介绍呢,我叫成功。宁檬,多好听的名字!”成功笑得如沫春风。
宁檬想笑,没成功。
“宁檬,你有开车吗?我搭你的车走。诸航,咱们在哪见?”成功瞧见宁檬手中的车钥匙了。
诸航看首长,那人继续面无表情。
她咕哝了个地名,宁檬眼中一惊,又忙低下眼帘。
“你认得路?”成功问。
宁檬弱弱地点头。
“那一会见。”成功招摇地挥挥手。
门僮把卓绍华的车开来了。
宁檬回头,看见卓绍华手放在诸航身后距离不到背部两厘米的位置护着,另一只手遮在她额头前,仿佛预防她会碰着车门。
两人一进了车,他又探身过来替她系好了安全带。
“那位大哥不是对猪有意思?”宁檬脱口问道。
成功黑眸意味深长地闪了闪,“有可能。”
“那周师兄怎么办?”宁檬自言自语,打开小QQ的车门。
成功目测了下小QQ的高度,又低头看看自己的一双长腿,细长的眼眸一挑,勇敢地将自己蜷了进去。
他当然有开车来,不过怎能错过得到独家消息的好机会呢?
“周师兄是谁?”
“周师兄是----”宁檬顿了下。比较而言,成功的气场比卓绍华温和多了,她稍微放松下来,“凭啥告诉你?”
小QQ在夜色中缓缓前进。
成功头都快碰到车顶了,“因为我也是个对你有意思的男人啊!你看,因为我们不熟,总得找点共同话题来聊聊,猪是我们共同的朋友。以后,慢慢的,我们也能成为朋友。”
他温柔的语气让宁檬背后寒毛直竖。
“我不觉得。”宁檬讪讪地笑。
“一开始有点难度,会适应的。你有什么难言之隐,尽管来找我。”
“难言之隐?”宁檬不懂。
“哦,忘了补充,我是个妇产科医生。”
“咚!”宁檬一个急刹车,成功的头狠狠地撞向前面的车玻璃。
“你想杀人?”成功捂着额头大吼。
宁檬不甘心地吼了回去,“要杀人的人是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吓我?”
“我是实话实说。”
宁檬惊愕地瞪大眼,下一秒,晕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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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个路口左转。”诸航抓抓头,她在心中数了一下,这应该是第六次左转。街道已由宽敞转向狭窄,过一会,狭窄又将转向宽敞,接着,再是狭窄。
“我们走的是近路。”她特意解释。
卓绍华有意无意的看了她一眼,她偏过头,专注地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霓虹。
“要不要先打个电话去订位?”这么跋山涉水的过去,不知是什么样的店。
“啊,不要的,那儿翻台快,随时到随时有得吃。”她呵呵笑两声,把手机掏出来看看,“汗,我还关着机呢!刚刚练瑜伽时,教练反感有杂声,我就关了。”
卓绍华哦了声,出了狭窄的巷子,他放慢了车速,恰好跳出了红灯。
“完了,我忘了宜家今天送床过去的。”诸航盯着屏幕上的短消息,一拍额头。是她特意叮嘱店员送的,不然她今晚要睡地板。
他看着她。
“那个室友在,应该会帮我把床先签收了吧!”她眨巴眨巴眼,自我安慰。
他放纵起手中的方向盘,忽左忽右,车像一条闲庭漫游的鱼,毫不在意身边湍急的水流。
“床---我现在不住姐姐家,换了个地方,与人合住,那个房间没有床,所以买了一张。”也不知为什么要和他说这些,可能是车内太诡异,总得找点声音出来吧!
“喔?”这句话他听见了,但是结束时不是个句号或感叹号,而是个大大的问号。
她不笨。
首长是大方的人,可以免费提供她吃和住,让她省下房租和床钱。
“姐姐想让我闭关读书,她经常会来查岗----”说到最后,声音已低不可闻。是不是W开头的车牌号,在年审时,不要缴罚款,也许罚款部队给报销?首长才只看她不看路。她瞧见车刚才有压黄线,还闯了个红灯。
卓绍华神色自若,只是嘴角轻撇,“下面该怎么走?”
“直走!”
“我们听听交通广播-!”诸航看着首长搁在方向盘上干净的、轮廓清晰的指关节。眼睛微微一抬,从侧目看,首长侧脸的线条很干脆,隐约有点须后水的淡淡余味。他好像修过头发不久,头发比上次见面短了些。
每次和首长在一起总感觉莫名的踏实,仿佛可以放下一切任由他来安排,即使你是个傻子,跟着他也不会出任何问题。
她拧开收音机。北京最近交通状况良好,主持人没有喋喋不休提醒哪里车道堵塞哪里交通管制,难得在浅浅的暮色中,听到一首舒缓的钢琴曲,还有人朗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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