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把池小影逗笑了,挂了电话,回家的脚步轻快了许多。
池小影觉得她和宣潇才离婚,正式生效的日子是从明天开始。今天,她就想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度过。她到菜场买了些菜,独自在厨房忙活着,中午,到也弄出几盘几碟,她倒了两杯酒,放了两双筷子。
她坐下,给酒杯斟满,然后端起一杯,“宣潇,祝你事业兴旺、人生精彩。”说完,她一仰瓶一口饮尽。
酒是长城干红,她喝不惯,涩得她直咧嘴。
接着,她又坐到对面,端起另一杯酒,“小影,敬你,要活得有自我,有自信,快快乐乐。”
又是一饮而尽。
这样子连续来了几次,桌上菜没有动,酒到去了半瓶。她脸腮带红,眼眸水漾,感觉到整间屋子都在晃动,她咯咯地笑着,继续一个人玩得起劲。
干红度数是不高,但后劲足。池小影不知怎么爬上床的,睡了大半天和一整夜,才缓了过来。
看着镜子里的自已,稍显苍白,但绝对不像被霜打过的茄子,萎萎的。
这一天是很忙的,她回到原先的家,被眼前的壮观景像吓住了。宣潇真有本事,她才离家几天,就把偌大的家乱得脚都塞不进去。地上,沙发上,桌上,到处都是衣服,鞋东一只西一只,卧房的柜子里堆着泡面桶,床上还有两只筷子。
池小影吁了口气,脱下外衣,从里往外,一个一个房间的来,垃圾进纸袋,脏衣服、脏床单进洗衣机,干净的挂起来。天都快黑了,她累得腰都直不起来,房间才恢复了原先的面目。
站在宽大的阳台上,嗅着清洗干净的衣服上的清香,她突然有点发愣,自嘲地一笑,转身,找出大行李箱,把刚才整理时顺便找出来的衣服一件件装好,大门钥匙放玄关处,穿上外衣,走了。
行李箱太大,不好坐公车,她叫了辆出租车。车子经过一处蛋糕店时,她失了失神,叹了口气。
刚下出租车,就看到秦朗站在楼下转着。
“我收拾行李去的!”她笑着招呼,“等很久了吗?”
“刚来。”秦朗接过行李,没有和她一起上楼,而是把行李放到了车上,“走,我们去庆祝一下。”他给她打开车门。
“庆祝什么?”
“庆祝你明天上班,庆祝池小姐今天满二十七岁。”秦朗温柔地笑着推她上车。
“你怎么知道的?”是的,今天是她的生日,也是与宣潇离婚生效的日子,以后想忘都忘不了。
“这个问题可以不回答吗?”
她扁下嘴,当然可以,难不成她用强逼的?
秦朗在塞纳河西餐厅订了两个包厢位,又备下了生日毛糕和两打红玫瑰。
这一天的晚上,池小影在摇曳的烛光中的确是露出了许久都不见的明媚笑容,但是,还是笑得有点牵强。
不是故意的,不由自主就想起了宣潇。如果现在坐在她面前的是宣潇,没有烛光,没有玫瑰,哪怕是两海碗面条,她也会快乐得上了天。
人生总是不能尽善尽美,她心里面渴望的,却是另一个男人为她做到了。
西餐向来形式大于内容,但也由于这种原因它才显得有情调,确切地说有一种仪式感。
想想看,先不管吃什么,刀叉已经摆了一桌子,浆过的果绿色的餐巾套在一个精美的环状银器里,等待你把它展开来铺在面前,高脚杯亭亭玉立,胸中溢满芳香的红酒,令人未饮先醉。
秦朗当然知道小影昨天正式离婚了,但他昨晚没有打扰她,他想小影一定想一个人好好静静,他连短信也没发。
今天是新的一天,不管小影心里面想的是什么,他可以名正言顺地开始了。
菜一道道上来,柔漫的音乐飘荡在空中。两人低声说着话,时不时相视一笑。
池小影在喝奶油忌廉汤的时候,心想,秦朗实在是用心良苦,我一定要显得高兴一点。
不知是什么时候,一个身材高佻的艳丽女子出现在两人的桌前,淡紫色调的梵迪牌墨镜文艺学住了半张脸,但池小影还是认出来她了。
“贝贝?”
宁贝贝冷若冰霜,什么也没说,抢过桌上的红酒杯,对着池小影的脸就泼了过去。
34,向左向右(中)
“你别装出一幅圣女样,其实你和燕南南还不是一路货色。”宁贝贝指着池小影的鼻子泼口大骂,“什么这世上没有二十七岁的灰姑娘、四十二岁的白马王子,你就把我当猴耍吧!哼,怪不得你早不和宣潇离婚,晚不和宣潇离婚,现在突然要离,原来是自已心里面有了鬼,真恶心。”
池小影就像遇到了迎头一棒,打了个正着,眼冒金星,直愣愣地任酒从头发上嘀答嘀答地滴在衣襟上。
“宁贝贝,”秦朗腾地站了起来,“向小影道歉。”
“凭什么?难道你们做得,我说不得。”宁贝贝冷笑。
“凭你没有这些话的立场。”秦朗不禁提高了音量,餐厅里吃饭的人纷纷往这边看了过来。一个整天满脸温和的人,真生起气来,也是很吓人的,宁贝贝盯着秦朗冷峻的面容,不禁打了个冷战。
“我是你什么人?”秦朗咄咄地瞪着她。
“你……我……”宁贝贝慌了神,面红耳赤,张口结舌。
“我一不是你的男友,二不是你的老公,谁给了你权利跑过来,义正辞严的发这通火。我们之间的关系仅是点头之交,连好朋友都算不上。关于你对我的看重,我很感激,但实在承受不起,我已经把我的态度都讲清了。再说,我和小影两个单身男女一起吃个晚饭,有什么不对?小影,她是你的好朋友,她是什么为人,你不清楚吗?你这样口无伦次地指责她,你怎么配做她的朋友?我真替小影感到悲哀,这样的朋友不要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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