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陆飞驰象阵风似的刮出了停车场。
滨江下雪了。雪花象飞蛾一样,毛茸茸地扑在车灯四周,舒畅怔怔地看着,觉得世界是如此的寂静和寒冷。
“怎么不说话?售书的情况不好?”等红灯时,裴迪文在她脸上吻了一下。
舒畅的鼻子受不了烟味,她把头转了朝外。
裴迪文皱了下眉头,“你心情好像不太好?”
她摇摇头,“绿灯了,开车吧!下雪天,慢一点。”
“好的,宝贝。”他温柔地一笑,车顺着车流慢慢滑行。今年的第一场雪,让位于南方的滨江人都有点兴奋。街上的行人比平时多了许多。
“不要乱叫。。。。。。”
“不喜欢吗?”
“我觉得不习惯。”
裴迪文抿了抿唇,前面是舒畅带舒晨玩耍的街心公园,方向盘一转,他把车停在了公园旁边,扳过舒畅的肩膀,“说说吧,到底怎么了?你这样子,我没办法开车。”
舒畅闭了闭眼,“你都没什么事要告诉我,我又有什么可向你说的?我不想去憩园了。”说着,手伸向门把手。
“咔”地一声,裴迪文把车门自动锁上。
“舒畅,你不象是无理取闹的人。你是生我气了?”他的眉打成了结,表情一下子冷凝成冰。
舒畅抬起头看着他,路灯淡淡的光束从他背面照过来,颈部和肩膀的轮廓像是被描上了一层锐利又明亮的边,而他的神情成谜。
“你有没有看到我给你打的电话?”她只觉得那灯光非常非常的刺眼。
“这两天非常非常的忙,我把手机设成了静音,一结束,我就赶到报社,处理了几件公事,然后就找你,到现在,我都没顾上看手机呢!”
这理由,真是无可反驳。开会时,忙碌时,睡觉时,她也会把手机设成静音,但那只是一会,他却足足静音了两天一夜。
舒畅深呼吸,放在膝盖上的手控制不住地哆嗦着,“我今天送一个朋友去机场,我看到你和一个女人并肩下车,她就坐在我现在坐的位置。。。。。。”终于说出这句话了,舒畅觉得心中象有座塔塌方了。
“于是你就凭那一幕断定我欺骗了你?于是你就故意躲着我,把手机关机?在你的意识里,每个男人都和你的前男友是一样的,和女人一起,除了上床就没别的事?舒畅,在你心里,你还是不愿相信我爱你这个事实,我有点无力了。”
他的声音又冷又硬,脸色也有些发青。他从车前的夹层里拿出一包烟,想抽出一根,手一曲,烟捏成了一堆碎末,他把夹层“啪”地一下关上了。
舒畅紧紧咬着牙,不说话。她不是没话讲,而是她怕开了口,说出来的话就如同泼出去的水,很难再收回来。
“我告诉过你,我另外还有一份工作。她是我工作上的伙伴,来滨江搞市场调研,我送她去下机场,不很正常吗?”
“仅仅是去下机场?”她抬起头,口气很平静,“你这两天一夜没和她在一起?你身上散发出名为‘毒药’的香水不是她的吗?”
裴迪文的表情越发愤怒,他仰起脸,象是在平复情绪,好一会,才镇定地说:“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不相信我了?”
“我找不到说服自已的借口。也许我们真的不应该在一起。”她还是脱口说了出来。
“这是你的真心话?”
车里忽然沉寂下来,温暖的气流挡不住车外的寒冷。舒畅不禁打了个冷激零,她觉得呼吸困难,探身从后座拿过笔记本,“麻烦你开下锁,我自已打车回去。”她低声说。
裴迪文冷冷笑了一下,“我送你回家这点自制力还是有的。”
说完,他发动了引擎,车刷地驶上了车道,迎着风雪往前疾驰。
谁也没有说话。
巷子口,他打开锁。“谢谢!”她拎着笔记本包下车,很快就被风雪淹没了。
裴迪文俊雅的面容因痛楚而抽成一团。
舒畅告诉自已不要回头,不要哭,可是泪水还是止不住地流了出来。
就当明天是世界末日,你会如何?
我想爱你。
她想起两人在石镇时讲的话,心头苦涩如黄连。
如果明天不是世界末日呢?她有没有勇气去接受他的爱?
她不敢去想答案。
其实明天是世界末日,她也想拥有一份百分百纯金的爱,不含一丝杂质,不和任何人分享。
似乎这样的要求太高了。
如果可以妥协,可以委屈,她就不会离开杨帆了。
第二天,舒畅去城西分局采访。前两天,分局的警察突击检查各个夜店、美容所、洗头房,一举端出了几个从事卖淫的窝点。舒畅采访了几个办案人员,结束后,她提出要去看下几个临时收容的卖**。
一走进收容大厅,舒畅吃了一惊。
和她想像中不一样,这几个卖**毫无烟花女子的妩媚和风骚,反到一脸稚气,要不是穿的衣服太露,脸上妆太浓,真的无法把她们与她们做的事对上号。
对于别人的注视,她们没有一丝羞窘和不自然,一脸漠然地瞟了下舒畅。舒畅发觉其中有一两个手指头黄黄的,应该是烟熏的。
“你多大了?”舒畅问一个年纪稍大的女子。
女子翻了翻眼睛,“不都登记过了吗?你不识字?”
舒畅笑笑,开了录音笔,随意和她聊,“为什么要做这个职业?”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