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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七嘴八舌地逗乐着,尽力表现自已的机智、深刻、幽默、大度。其实哪个心底里没有一点心酸酸的。舒畅才多大呀,要不是背后有裴迪文指点,出书有那么容易吗?
记者,是负责真实地报道新闻,又不是写畅销小说,这根本就是本末倒置。
例会在嘻嘻哈哈的气氛中结束,舒畅收起资料,悄悄瞟了下谈小可,她也在看着这边,一脸有话要说的急切样。
她慌忙穿过人群,从后门挤了出去。
“舒畅!”肩上被人轻轻一拍。
舒畅回过头,裴迪文微微一笑,“我刚刚在外面旁听了你们的例会,你把你的选题资料给我看看。”
舒畅越过裴迪文的肩膀,看到谈小可噘着嘴,很不甘心地向电梯走去,边走还边回头。
其他记者恭敬地向裴迪文点点头,不一会,就走了个干净。
二十楼的走廊上,转眼就只留下舒畅和裴迪文了。
空气安静得舒畅都能清晰地听到自已的呼吸声,她屏息凝神地低着头,搓着掌心,又是一手的冷汗。
“我不同意这个选题。”裴迪文看完了资料,抬起头,“现在离婚率逐年上升,闪婚闪离的事多得是。你所举的这些案例只是极少部分,并没什么代表意义,而且这样的事在女性杂志上经常有发表,比如《知音》。《华东晚报》用大幅的版面刊登这些有如八卦文学似的报道,很不合适。至于出书,更没必要。网上多少言情女作家写的言情小说可比这有趣多了。”
舒畅本来还信心满满,裴迪文这一席话犹如一桶冰水泼了过来,让她从头凉到脚。可是她又不得不承认他说得非常正确。但能不能婉转些、迂回些,这样直勾勾的,让她很难下台阶。小脸上一会儿白,一会儿红的,牙齿把唇都咬出一圈牙印,不禁对裴迪文生出几丝怨气,可又不敢发火,只得把个小脸憋得通红。
“你有了好的开始,更要谨慎地走好第二步。现在,还是好好地做你的法治记者,踏踏实实地写好每一篇报道。”
“嗯!”
裴迪文合上资料,从眼帘下方打量着舒畅,是吧,忠言逆耳,这孩子不高兴了。
“生气了?”优美的唇角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我怎么可能和总编生气!”
“这口气听着就不善。”裴迪文笑出了声,“好,我态度不好,晚上带你出去玩,就算向你道歉。”
“我没有生气。”
“没生气更好呀,那你带我出去玩。”
“我。。。。。。晚上还有别的事。”舒畅还在赌着气。
“和谁?穆警官?”
“不是,是。。。。。。谢霖。”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舒畅的手机恰巧响起来,屏幕上就是谢霖的大名。
“你看,她都打电话来催了。”舒畅简直有点欣喜若狂地按掉谢霖的电话。
裴迪文点点头,凉凉地问道:“你们约的是午餐?”
舒畅一怔,扭头看看外面金灿灿的太阳,讪然一笑,“她。。。。。。这人性子急,就怕我不守约,通常在中午就开始催晚餐了。”
“哦,我给我的职员还真不了解,我一直以为她是个慢性子。”
舒畅呵呵地干笑,“人都有两面性的。”
“你还有哪一面我没看到?”
她在他面前根本没有面子,八百年前,脸就丢光了。“我在你眼中,就如同一个赤裸裸的婴儿。”她自嘲地一叹。说完,觉得这话不太合适,忙修正,“我的意思就是我的思想这方面,在你面前毫无保留。”
“那另一方面,我还是没看到。”裴迪文托着下巴,惋惜地撇了下嘴。
“裴总。。。。。。”舒畅脸羞得脸火火地发烫。
“哈哈。”裴迪文朗声大笑,“今天就先放过你。这样吧,你和谢霖去吃晚饭,结束后,我带你去玩点别的。”
“我。。。。。。是真的有事。”舒畅觉得总编今天处处透着不和谐的气息。
“如果你想看到《落日悲歌》的样版,就不要迟到。”裴迪文伸手揉了揉她的短发,微闭下眼,“这个发型很配你,我喜欢。”
他优雅地一转身,拾级上楼。
舒畅愣愣地,好半天才恢复正常,习惯地又腹诽了他几句,才给谢霖回电话。
谢霖真的约舒畅吃晚饭。
“几个常来往的广告客户,还有新接洽上的大客户,是我做东,你来吧,帮我挡挡酒。对了,有一个新客户还是青年才俊,你不是一直想找个有钱人把自已给卖了,我给你们牵牵线。”
“你找死呀,我不去。”舒畅边进电梯边回绝。
“你不来,可别后悔!告诉你,那个青年才俊可不比楼上那张死人脸,人家又温和又谦逊,公司都上市了,待人还那么礼貌有加,我托了人帮我拉广告,他一口就应承了。”
舒畅打了一激零。如果有仪器,也许能检测到她的每根发梢都在瞬间过了一通电。
“那家公司是?”
“致远房地产公司,听说过吧!他们的总经理叫宁致,哇,真是一表人才,要不是想到你,我早就出手了。”
何止听说过呀,简直是耳熟能详了,舒畅噙着一丝浅笑,“好啊,那就见见吧!”不然,怎么对得起出镜率如此高的宁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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