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集在于人,你不要满脸急于想和我抹干净的样子,也不要对我说这些,我和任何人都不同的。”在你心中。
冷炎有点薄怒,语气之中不免有些斥责。
“冷王爷,我家里还有事,不多聊了。”蓝梦姗觉着和冷炎说不出个结果来,消级地想回避。
“我送你。”冷炎没有为难她,回身端起罩灯,照亮了楼梯,“第三块楼板有根钉子松动了,下楼时,不要让袍摆勾着。”
蓝梦姗怔了怔,没有回身,但是拎起了袍摆,每跨一步都小心翼翼的。
楼下,护卫宋瑾的官兵都已散去,只有冷炎的四个侍卫一动不动地立在门边,象四具会眨眼睛的雕像。
掌柜的和伙计们恭敬地立在一边,看向蓝梦姗的眼神不是敬佩,而是指责。
蓝梦姗倾倾嘴角,也许他们很气她戳破了一个传说。
街上,秋风肆虐,满街狂飞的落叶,沿街挂着的灯笼东摇西摆,一地的红光四散。
一阵冷风扑面而来,蓝梦姗不禁打了个冷战。
冷炎接过侍卫手中的披风,在众人瞠目结舌的视线里,不动声色地为蓝梦姗裹上,蓝梦姗想推却。
“大夫说过,你的身子不能冻着、捂着。”冷炎说得好象不是自己想关心她,而是在遵照大夫的叮咛。
冷炎没有要马车,也没有骑马,两人沿着大街,迎风步行,四位侍卫跟在后面。
“冷王爷,你为什么不吃惊我是蓝家之女呢?”蓝梦姗突然出口问道,口气中不无试探。
冷炎抢步上前,用身子遮住风口,“你姓蓝还是姓黄,有什么区别?我初见你时,你叫萧云,现在叫蓝梦姗,对于我来讲,什么都没变,你还是那个让我觉着投缘的小姑娘,不过,你越来越让我吃惊了。这么个小丫头,竟然深藏不露,棋艺高超得令人啧舌,你的画和字,我都见过。你若是男子,怕早就才惊朝野了。”
“蓝家在龙江镇上也算是瓷器大户,冷王爷没听说过?”蓝梦姗眯起清眸,扭头看他。
冷炎只着了一件锦袍,走得笔直,眉目间威仪俊朗。“我这次来龙江镇是为了其他事,和瓷器集会没有关系。因为子樵,我到有幸拜访过蓝荫园,很美丽的园子,你住在梅园?”
小丫头的问话咄咄逼人,他不能再绕开了。
蓝梦姗叹息一声,“大姐抛绣球那天,我就见过王爷。你与江班主来时,我也在园子里。可惜事与愿违!我们蓝家最近事情好多,没几件顺心的,爹爹和娘亲愁得头发都白了许多。”
“姻缘天注定,不要强求。”冷炎又恢复了惜言如金的样子。
不知觉,两人已来到了蓝荫园前,冷炎停下脚步,“你今天心情有点不平静,我不再多说什么,明天我再来看你。我们之间,我不想就这样结束。我还会在龙江镇呆几天,所以梦姗。我可以叫你梦姗吗?”
蓝梦姗脸一红,“当然。可以。”
冷炎嘴角一弯,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他不太自然地伸出手,碰了碰她的肩膀,“明天。见!”
他转身走向人迹稀落的街头。
“你的披风?”蓝梦姗在后面叫着。
“先放在你那里。”冷炎的声音随风飘来,缓缓地消失在夜色之中。
蓝梦姗眉头蹙拢,噘起嘴,直到看不到他的身影,才回过身去。
梅园。
“嫣红,这披风,你明天清洗下、熨烫好,然后让人送到冷王爷的行倌去。”蓝梦姗手中抱着个袖炉,一入夜,气温突地降了许多,天铅灰黑重,象要下雪似的。
不会吧,刚进八月呢!
“三小姐,你怎么会认识冷王爷的?我听镇上人说,那王爷人如其名,冷得象块冰,你就是块热铁,也会被他冻僵的。不谈别人,就连百官都惧他三份呢!”
“他有这么厉害?”蓝梦姗挑眉轻笑。想起冷炎在她面前不苟言笑地表白,很是有趣,但她脑子里很快又掠过一个脸色铁青、吼声如雷的家伙,笑意立时冻在了脸上。
“嗯,他在朝中说话可比那外色迷迷的太子有用多了。”
“色迷迷的太子?嫣红你见过太子啦?”蓝梦姗感到有些奇怪。
嫣红忙摇头,用针挑着灯花,让屋子里亮一点,“我听别人讲的,太子来龙江镇几天,行宫里几位宫女都侍寝过,他还嫌不够,保长另外又给他送了几位。他都不避嫌的,光天化日之下,当着人面就对姑娘宽衣解带,天,真是恶心。”
蓝梦姗笑,宋瑾是色了点,但人还算亲和,真性情。
主仆正说着话,听到蓝员外的咳声传了过来,“姗儿,睡了吗?”
“没了,爹爹。”蓝梦姗忙去开门,发觉不是蓝员外一人,后面还站着个脸皮黑黑、腿脚很粗壮、有点木纳的男子。
“这是你的远房堂兄,叫蓝怀树,傍晚才到的,这位是三妹蓝梦姗。”蓝员外为二人做了介绍。
蓝怀树没出过老家,更没见着这么美丽的姑娘,窘得手脚都不知放哪儿好,“三妹。好!”
“怀树大哥好!”蓝梦姗乖巧地施礼,“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不要拘束。”
“是。是。”蓝怀树还是很紧张,目光躲躲闪闪的,哪里都不敢看。
“怀树一路颠簸,今日就早点歇着吧,明天我们再好好谈谈。嫣红,送怀树少爷回梨园。”蓝员外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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