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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又误心期到下弦(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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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肃喘息着轻笑,“毕竟我还活着,你看……这个世界是有奇迹的,老天用一块石头托住了我,所以,你也应该替我庆幸,不是吗?”他把她的手拉到前面,自己倚着石壁坐着。他真的很疲惫,疲惫得眼前的景物都模糊成一片,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清醒多长时间。“不能靠。”

刘一扶住他,强忍住眼泪,吸着鼻子道,“你伤得太厉害了,必须马上处理伤口。”

她不敢碰他背,便只能小心地扶着他的肩。这是一个温柔而亲密的姿势,冰冷的鬼面下,那眼神便有了恍惚,她其实也是会关心他的吧,把他当成高肃来关心,而不是……其他的什么人。“你烧得好厉害。”

她的手在他的颈边,冰凉的温度让他一震。他赶忙拉下她的手,强自一笑,“我睡一觉就好了。”

“不准睡!”她霸道地喝止他。他一愣,看那双清水似的眸子中有深切的恐惧。“不准睡,”她挨近他,强硬的语气低下去,有一种不确定的恐惧在其中,“不准睡,求求你。”

“怕我一睡就醒不过来吗?”刘一没有说话,那一双翦水双瞳仿佛再也没力气承载什么,一颗泪就那样晶莹地滚下来。高肃一震,伸出手去,不知是想接住那滴泪,还是想抚上那张净如素梅的脸。然而,似乎是没了力气,那手只在停在半空,终于又轻轻落回来。狰狞的面具后,寒如夜空的眸子中有光微微闪动。“以为我像你一样娇气吗,一点点伤就要死要活的?”“你这人……”刘一万没想到一脚踏进鬼门关的人,说话还这么刻薄,心中一恼,脸上犹挂着泪水,眼中却已染愠色。高肃却阖上眼,懒洋洋地倚回石壁,唇角又习惯地勾起,带着三分嘲讽,七分不屑,仿佛对刘一的怒火不以为意,那一份关心也弃之蔽屣。然而,真的能不在乎吗,那又何必在笑容背后隐着一抹苦涩?那又何必在心中藏一份萧索?也许,不是不在乎,只是不敢去在乎。她的眼泪,映着另一个人的影子,清晰得让他连欺骗自己都不可能。那么,自始至终,他能承受的,也只有她的怒火而已。“我这人凶恶残暴、冷血无情,你不是早领教过了吗?你大可不必为我救你受伤而心存不安,因为我根本不想救你,我只是想杀苍黎而已。对我而言,你只是个麻烦,答应了斛律子珩,才不得不接的大麻烦……”“高肃!”一声暴喝,震得石洞中回声阵阵。高肃毫不怀疑,她的下一个动作是冲过来把他按倒,再在他的后背狠狠踩上两脚。他的笑容中就多了一点自弃,多了一点自嘲,多了一点落寞——这不正是他想要的结果吗?那样的女孩子,清雅若梅,却又奇异的光华万千,轻而易举地黯淡了所有的风景。而那样的光华,他只看一眼,都是灼眼的痛。“高肃,我警告你——”她的声音冰冷如铁,硬硬地拖过他的心。而高肃,一颗心忽然就觉得很疲惫,疲惫得睡过去就不想再醒过来。现在,她警告他什么都无所谓了,他只想睡。而一双手臂忽然缠住他的脖子,温柔却不容抗拒。高肃震惊得睁开眼,还来不及去如何反应,那个他想象中泼天凌厉的女子已埋首在他的颈边,颤声道:“你既然接了这个大麻烦,就不能半途而废。所以,答应我,一定要活下来,好吗?”冰凉的液体流入他的颈中,一直濡湿了他的心。高肃怔忡了许久,才慢慢拥住依向他的女子,轻声道:“好。”

那一瞬间,寒如夜空的眸子,有清凉的液体在闪动。活下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尤其,对于身受重伤的人而言,那不是靠一个信念,靠一个承诺,就可以轻易完成的事。刘一当然清楚,她翻遍了栖身的石洞,然而,除了一堆枯草和不知是兽类还是飞禽的残骸,她找不到一点可以救人的东西,甚至是一滴水。而现在,距离与苍黎恶斗的夜晚,已经整整一天了。一天水米未进,对于她这个正常人来说,都有些支持不住,更何况高肃身受重伤。这一次,刘一真真正正感受到了穷途末路、束手无策的绝望。她脑中一片空白,看着高肃陷入昏迷,偶尔呓语,唤的都是母亲,很痛苦,不知是什么样的往事,让他至今不能释怀。她伸手试了试他的额头,依然高烧不退,甚至温度还在上升。而他后背的伤,因为没有药物,已经渐渐恶化。这个时候,哪怕能清洗伤口,都可能给他带来一线生机。但现在,在这渺无人烟的万仞绝壁之上,想找到水简直是痴心妄想。她舔着干涸的嘴唇,忽然想到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未必管用,但至少是一线希望——她可以像野兽那样用舔舐去疗伤。唾液有一定的消毒作用,这是最原始的办法,却是野兽在恶劣的环境中生存下去的法宝。然而,看着高肃,她又犹豫了。虽说是为了救人,但这样的方法,未免……暧昧了。她可以做到医者父母心,但做不到可以不惜一切代价去救助别人。她,终究只是个普通的女孩子。如果是楚煜,她会毫不犹豫地为他舔舐伤口。可是,他不是,不是楚煜,却又像楚煜,在她心里掀起惊涛骇浪,平静成了痴心妄想。她看着高肃脸上的修罗面具以及面具下那苍白干涸的嘴唇,心乱如麻,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只是看到眼前狰狞的面具与熟悉的容颜交错重叠。她迟疑良久,伸出手去,慢慢掀起他脸上的面具——楚煜,我终究需要你给我坚持下去的勇气。吐尽最后一口脓血,刘一感到一阵眩晕,然而心中却轻松下来,清理完伤口,他应该能好起来吧?“我……很像他吗?”一直昏迷的男子,竟不知什么时候醒了,仍趴在地上,没有回头,只淡淡地问。刘一一愣,看着他弧线完美的侧脸,一身力气都在救人时耗尽了,虚脱般地躺在他旁边,眼里有一点点痴迷,有一点点恍惚。“是啊,你们很像,真的很像……”“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是个……”刘一浅浅一笑,转头看了他一眼,又抬头看着石壁,“他是个像阳光一样的男孩子,有他在的地方就有无穷无尽的希望。他热情、开朗、幽默,轻而易举地吸引所有人的目光,让人不由自主地想靠近……”她不知是在讲给高肃听,还是在自言自语,声音很轻,有一种穿透时空的力量,仿佛把那遥远的、逝去的幸福瞬间就带到了眼前。时间在一点点流逝。她躺在阴冷的石洞中,很饿、很冷,然而往事像电影一样在脑海中一幕幕回放,她就有了很温暖的感觉,仿佛又回到了与楚煜相依相伴的日子。那个让她的生命变得五彩斑斓的男孩子,现在想起来,仍是满心幸福,甜蜜而酸楚。只是,这一份幸福,她如今亲手割断了。她将执手石抛下万丈深渊,亦是抛下了所有回程与聚首的希望。她转过头去,看那一张让她魂牵梦萦的脸。她让自己的目光一寸寸地在他脸上流连,看那弧线完美的轮廓、微翘的唇、高挺的鼻、飞扬的眉,而那一双灿若寒星的眸子,如今紧紧闭着——他睡了。他睡了,她才敢这么放肆,放肆地去留恋、放肆地去不舍、放肆地把他当成楚煜。眼中有雾气氤氲而起,她拉起他的手臂,轻轻地环过自己的肩,而她靠向他,就好像……楚煜在搂着她。泪就一颗一颗地滑落,为那一份久违的、虚伪的温柔。她却没有看见,在她头顶,那双紧闭的眸子慢慢张开,像夜空一样深邃幽暗。高肃就这样睁着眼睛,看着自己的手臂环过刘一的肩,仿佛他在拥她入怀。尽管,他什么也不曾做;尽管,她的依恋也没有半分给他。然而,就是这样一份虚伪的温柔,他依然不忍放手,不用天长地久,只要再多一秒钟就够了。但是,是谁说过的,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更何况,老天,从不吝啬掠夺。有阴冷的风呼啸而来,他虽受了伤,仍听得真切。揽着刘一的手臂一使力,将她抛出去,大喊:“躲起来!”刘一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见巨大的阴影从洞外扑进来。她一惊,也知道危险临近。而高肃反身而起。黑影扑至,他侧身避开凌厉的锋芒,手一抓一提一抛,硬生生地将那黑影从洞中摔了出去。刘一惊魂未定,见那黑影又卷土重来,想是发现了洞中人的厉害,这一次掀起的风更猛,伴着怪啸连连,震得山洞嗡嗡作响。刘一这才看清,攻击他们的是一只巨型怪鸟。像雕,却又比雕大出数倍,足有人高,赤纹青羽白喙,一双利爪像被淬过的钢,泛着冷冷的寒光,倘若招呼在人身上,必是一个血窟窿。她从腰间拔出匕首抛过去,“高肃接着!”高肃抄手接住,而巨鸟也呼啸而至——“当!”匕首与利爪相碰,竟迸溅出钢花焰火。刘一看得心惊肉跳——这哪里是鸟啊,简直就是一架小型战斗机。而高肃,本不会将这样的畜生放在眼里。但他现在重伤在身,体力不支,每动一下,伤口都是撕心裂肺的疼,渐渐地就落了下风,身上又不知多了几许伤痕。刘一看得心焦不已,仿佛那巨鸟的利爪都抓在她身上一样,痛得不得了,索性从地上捡起一根不知是什么禽兽的大骨头,加入了战斗。她没有高肃那样的身手,幸好反应够快,在高肃与巨鸟缠斗的同时,专找空隙,攻击巨鸟的眼睛。眼睛本来就是动物身上最柔软的地方,那巨鸟虽厉害,也经不住眼睛被刘一狠狠敲上几骨头,顿时晕头转向,被高肃的匕首刺个正着。刘一欣喜不已,忘情高呼,却没料到禽兽负伤之后只会更加凶猛。那巨鸟吃痛,嗷嗷怪叫,翅膀横扫,竟将高肃摔了出去。高肃的伤势本就内忧外患,全凭一股信念在支持,已近极限,这一摔一撞之下,伤了肺腑,一口血喷了出来,竟再也起不来。“高肃——”刘一惊叫着扑上前,用身体替他挡住巨鸟的攻击。这一瞬间,她脑中一片空白,什么也来不及想,只是做出最本能的反应。然而高肃,拼着最后一丝力气,在巨鸟扑至之前,反身将刘一压在身下。刘一再来不及做些什么,因为她看到巨鸟锋利的爪子,已闪着钢刀一样的寒光,狠狠抓向高肃背心!“不要——”她肝胆俱裂!预料之中的惨剧却没有发生,那寒光凛凛的爪子竟软软地搭在高肃背上。而那巨鸟,就像放慢镜头一样,一点一点倒下,从高肃背上滚落。刘一只傻愣愣地看着,直到有人上前将两人扶起,她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生死一瞬间,一支利箭贯穿了巨鸟的头颅。及时赶到的是高肃的侍卫,所有人想起方才的一幕,都惊出一身汗。原来,昨夜随行侍卫发现高肃与刘一不见了,寻着蛛丝马迹找到悬崖边,见有打斗的痕迹,只道两人遭遇危险,摔落悬崖,所以纷纷寻路去崖底搜寻,却一无所获。而月露白守在悬崖边,不肯离开,想是发现了巨鸟的踪迹,推测两人不曾跌落崖底。但一匹马是不是真的有这么聪明,谁也不得而知。然而,众侍卫确实是被月露白拖回悬崖边,听到巨鸟的叫声以及厮打声,才抱着一线希望下来寻找,不想正巧救了两人的命。刘一惊魂未定,想看高肃伤势如何,却发现自己已经没有机会了。众侍卫已将他们的王围在中间,七手八脚地为其医治伤势。而她,被排除在圈外,想近前都不可能了。她只能自那些彪形大汉身形的缝隙中,看到刚刚与她生死与共的男子已然昏迷不醒,新伤旧伤交错纵横,令原就严重的伤势更是雪上加霜,血止都止不住,脸色苍白如纸,隐隐透着灰败,看得人心慌意乱。她本来以为,能让她心慌意乱的,只是那与楚煜相似的容颜。可是为什么,她的视线中多了一些其他的让她关切的东西?那些东西令她的心在牵扯,她说不清是什么,只是隐约觉得,巨鸟扑至之时她冲上去,想保护的似乎不仅仅是心中的影子。有了高肃那些身怀绝技的侍卫,离开悬崖不再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等刘一真正从飞檐走壁、腾云驾雾的震惊中清醒过来,天光大亮。而她已置身在马车之中,走在奔赴帝都的路上了。没想到,打了一路、闹了一路、犟了一路,到最后,她还是坐上了他为她准备的马车——竟然,还是心甘情愿的。是不是有很多事,最初坚持,慢慢地就变了?有很多事,最初讨厌,慢慢地就喜欢了?与她同乘马车的,是高肃。他不是坐着,如果他能坐着,能说话,恐怕还是会嘲笑她娇气。但是现在,他昏迷不醒,便什么也不能说了。刘一的目光长时间停在他脸上,他脸上又罩上了面具。本来那面具在她手中把玩着,但是他一直呓语,叫着母亲、叫着脸、叫着面具,在恐惧着什么,在躲避着什么,眉头始终不曾展开,似乎深陷梦魇,无力自拔。刘一不知道那是什么样的往事,什么样的梦境,才能让一个如此冷硬强势的男人在卸去层层伪装之后,软弱得像个迷途的孩子。她的心忽然就柔软地疼起来,把面具戴在他脸上,轻声哄着:“没事了,看,面具在你脸上,你不会再看到那张脸了,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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