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希洁在登录框里输入账号密码，归隐山林的登陆界面上出现一个角色，叫做“无情最是借秋风”，却是一个女号，只有卑微的21级。杨簌稀奇的看着常希洁的女号，“这是你小号？原来你有人妖癖啊？这个消息卖给狗仔队也可以卖不少钱的吧？”
常希洁只是笑笑，“这个号也许能查到凶手是谁。”
“为什么？这是个嫩得不能再嫩的人妖了，你什么时候练的？”杨簌虽然不爱网游，却也不是没有玩过，21级的号有时间的话一两天就能练出来，就是不知道常希洁这个大忙人要几天才能练得出这么个小号出来。
“这个号比‘十步杀一人’还要早，这是我最早的角色。”常希洁温文尔雅的说，“刚才莎莎的嘉嘉向我要了‘十步杀一人’的账号，用来向‘南霸天’交换去欧洲的机票，而真正的‘莎莎的嘉嘉’早就已经死了——但这件事现在只有警方和我们知道——也就是说，现在正在使用‘莎莎的嘉嘉’这个账号的不是本人，很有可能就是凶手，我们就是要找到这个凶手，对不对？”
“没错，但这个和你这个什么‘无情最是借秋风’有什么关系？”杨簌瞪大眼睛，她又不是白痴，常希洁说的这些她当然懂，但现在“莎莎的嘉嘉”一定万分警惕，哪有随便能让人探听出他是谁的？
“有关系，‘莎莎的嘉嘉’好友不多，但她很早就和‘无情最是借秋风’互加了好友。如果‘它’不知道邱月的尸体已经被发现，仍然在网络上假扮邱月的话，对从前的好友自然不能不理会。”常希洁操纵“无情最是借秋风”进入游戏，“邱月知道这个小号是我，但是这个号已经消失太久了，知道这个号是我的人很少，如果现在假扮邱月的人也知道这个号是我，那说明凶手的范围很小，就在有限的几个人之内。而如果它不知道这个号是我……”他饶有兴味的笑了笑。
“我明白了，如果它不知道这个号是你，它就根本摸不清‘无情最是借秋风’的底细，这个号是邱月的好友，所以他不能不加理会，会引起怀疑，我们就可以用这个号试探他是谁！”杨簌兴奋了起来，“你先去试试看它知不知道是你，如果它真不知道，接下来换我来！”
“很容易啊！”常希洁顺手敲了几个字，发了悄悄话给“莎莎的嘉嘉”，“时间到了，副本。”杨簌在一边看，“你假装和人家约了下副本？可是她满级，你才21级，下什么副本啊？”常希洁眉头也不皱一下，“求她带我下副本啊，这很正常，何况我们都是女号，姐妹嘛。”
“我靠！你大爷还从不完全变态进化到完全变态了，还姐妹呢！”杨簌翻白眼，“所以说你那些粉丝都是些脑残，为你做生日礼物啊，给你写歌写诗写信写得自己两眼泪汪汪的，都是神经病。”
常希洁眉头这才皱了一下，“不要人身攻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
“哇，好圣母哦，难道这网上的变态杀手杀了两个人也是他的生活方式，我也不能人身攻击了？呸！”杨簌冷嘲热讽，说得一个溜。
“这和那是两回事，不要胡搅蛮缠。”常希洁居然还能从扭曲的对话里找到问题的关键点，就在这时候，音箱发出叮的一声响，“莎莎的嘉嘉”回复了。
她说：有事，下次带你。
“她居然还在线？”杨簌很意外，“难道她不应该确认有了那张机票就立刻跑路吗？”
“她在线也许是为了让‘莎莎的嘉嘉’看起来更逼真一点。”常希洁沉吟，“但也很奇怪啊……什么人能有这样的心理素质……”
“从这个回复的风格，看起来像个男人。”杨簌若有所思的看着那几个字，“我觉得如果是个女人的话，一般应该回：亲爱的，今晚有事，不能带你啦，帮你找了个新师傅XXX……”她回头看常希洁，“应该是这样的吧？”
常希洁不置可否，“这个回复说明她不知道‘无情最是借秋风’是我的小号，不是熟人。”
“那接下来我来。”杨簌把人从电脑椅上赶走，开始发挥她胡言乱语的天分，“师父，说好了今天晚上副本的啊，怎么突然有事？不好放徒弟鸽子啊……”
“家里出事了。”莎莎的嘉嘉回得很快。
常希洁和杨簌相视一眼，这凶手很狡猾，考虑得很周到，因为不能确定这个有可能向警方证明邱月到今天还活着的“证人”对邱月的了解有多少，它含糊其辞，既不提秦思韩的凶案，却也莫衷一是。
“师父家在城里吧？现在已经快到下班高峰，让徒儿孝敬你送你回去吧！”杨簌装熟真是天下无敌，说得跟真的一样。
常希洁在一旁含笑看着她，只是隐隐约约觉得有些什么东西不太对，却也没想出什么不对来。
莎莎的嘉嘉回复：不用，谢了。
“真是简洁啊！”杨簌感慨，“这一定是个男的，可惜不知道它现在在谁家用谁的电脑在登录‘莎莎的嘉嘉’——哦——”她说，“我觉得这人不下线，说不定它就喜欢这款游戏，喜欢在里面找存在感。”
“它知道‘莎莎的嘉嘉’和我关系很好，它也知道‘莎莎的嘉嘉’的账号，但它却不知道‘无情最是借秋风’也是我……”常希洁修长的手指轻轻敲着桌面，“它一定是小秦和邱月非常信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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