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珩和思遥两人研究了半天也没弄明白这个结界,于是各回个屋睡觉了,往床上一瘫就忘了关窗,被蚊子啃的不行,一看时辰也不早了索性爬起来不再睡了。
先是溜达过去看思遥,结果这小孩到现在还没醒,无语的感叹了声:真懒啊。一回头看见夏清正蹲在那片药圃里不知道拔什么,他关上窗户又溜达过去。
“先生干什么呢?”
夏清抬起眼,正好对上沈珩笑眯眯的弯腰,袖子一抬贴心的替他遮住了阳光,雪白衣衫一如当年。
“你气血虚弱,正好这里有点药可以给你带走。”夏清又低头拔了几根草。
沈珩也不认识,一概觉得都是杂草,反正他乐意拔草,那他也乐意陪他一块拔草,就这么替他挡了会太阳。
他脑门上那个伽印,看着不像胎记,不知道是怎么来的。
怪好看。
夏清没感觉到他□□裸的审视,就着他挡下的阴影,撩了撩袖子,露出白皙的手腕,又拔下了两根草。
“先生,这个草是治什么的?”沈珩突然指着旁边一株挺好看的问。
“那个是……杂草。”
“那这个呢?”沈珩不屈服的又指了一个。
“这个是葎草。”
……
“别碰。”
夏清比他更快的挡了一下,手腕立刻被划了一道红痕,迅速红肿起来,那草像藤蔓随意陀着长,茎上有细绒的尖刺略微发白。
“有毒?”沈珩吓了一跳,要去拉他的手。
“无妨,没有毒。”夏清躲洪水猛兽似的避开沈珩的触碰,用袖子遮了遮,抱起地上拔的中药往回走。
沈珩跟上,也不知从哪儿摸了一把伞出来,遮在他头上,夏遇孤似乎也放慢了脚步,两人并肩而行。
“先生,你真的不跟我们走吗?”
夏清这次迟疑了很长时间,就在沈珩以为他要答应了的时候,还是摇了摇头。
“不了。”他说:“我和公子不是一路人,还是不必同行了。”
神他妈不是一路人。
沈珩心想:他不会是看出我是个卖人黑料为生的流氓了吧,于是心虚的没再开口。
……
思遥一起来,看见竹屋前的两个人,震惊的意识都崩了,半晌喃喃道:“我还没醒。”
此时,那个黑袍男人站在灶台边不知道在煮什么东西,沈珩啃着刚摘的鲜桃,一手水没法儿去拿东西,朝夏清蹭了蹭:“先生你帮我拿一下东西,绿瓶子那个。”
夏清一手掀开布包的袋口,另一手探进去找,手腕搭在沈珩的腰上让他有点痒,没忍住动了动。
夏清:“别动。”
一看他要拔瓶塞,沈珩及时后退了一步,夏清被呛了个正着,立刻打了个喷嚏。
沈珩在一边笑得前仰后合,发觉他的视线看过来,又装作去啃桃子,没忍住笑一下呛进嗓子眼儿,咳的几乎断气。
夏清抬手,迟疑的给他拍了拍背,一脸艰难。
沈珩靠在石台边,扔了啃完的桃核,在水盆里洗了洗手,朝夏清抖水:“先生,擦手。”
夏清:“别闹。”
“哦。”
“咳咳……前辈。”思遥觉得自己再不过来,事情可能会往奇怪的地方发展,没忍住出了声。
沈珩的笑眼还弯着,夏清先反映过来,放下手里的药壶。
“既然小师父醒了,我去准备一点吃的,吃完饭我送你们出去。”说着把手里的药碗递给沈珩。
“喝这个?”沈珩不敢置信的看了眼这一碗颜色诡异的汤汁,胃都疼了。
夏清点头:“喝完把碗放在那里,我来洗。”沈珩见他非常坚持,也不好多做推辞,再说他还想撩他呢,现在这个阶段得顺着他来。
思遥担忧的看着他,心道这个又黑又绿的东西有没有毒啊,真喝下去别出什么事吧,正当他心思千回百转的时候,沈珩接过碗,朝他摆摆手。
“快去做饭,我要吃甜的,多点糖!”
沈珩看了看夏清的背影,把药碗放在石桌上,连动都没动,扭头伸了个懒腰,朝思遥拍拍肩膀:“走了。”
思遥啊了一声,茫然道:“不吃饭了吗?”
“吃什么吃,外面还有个随时打算吃人的鬼新娘,你还有心情吃饭!”沈珩严肃的教育思遥,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思遥愧疚的涨红了脸,没敢说话,前辈果然是前辈!
……
夏清简单的做了一点菜和稀粥,敲了几下门没有人回应,推开门走进去,只见那床上摆着一套整整齐齐的白衫。
上面还留了张字条。
——等我办完了事儿,再来吃先生的饭。
夏清摩挲了上面还未彻底干涸的字迹,手指一碰墨色立刻沾在了指腹上,他闭了闭眼,正打算拿衣服就听见身后又是风铃巨响。
夏清反手化出拂尘,银丝一般向后缠去,来人向后一躲,整个手臂却被硬生生扯了下来。
夏清向左一拽,没让那肮脏的血污了沈珩穿过的衣服。
手臂掉在地上,立刻化成无数只乌鸦向他飞来,夏清拂尘一扫惨叫声此起彼伏的充斥整个耳膜,整个房间立时被浓黑的血气笼罩,腥臭味无孔不入的冲进鼻尖,令人作呕。
拂尘在他手里仿佛有了生命,那黑鸦未及靠近他一寸便被一一斩杀。
凶悍的乌鸦在他面前像个小飞虫,不费吹飞之力便能捏的粉碎,掉落一地乌黑带血的羽毛。
“他都问过你两次要不要一起走了,你真舍得不跟他一起去?遇孤真人你是不是害怕了?怕他,还是怕魔尊?”黑雾里的粗哑男声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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