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主公,前方十里处有一人自称是巩县县令,要求见您!”正当宇信察看地形图时,忽然远处驰来一骑!
“巩县县令,何许人也?”宇信为了突袭驻扎在洛水西岸的曹洪军,特地选了条偏僻的路线行走,“呵呵,这倒是有趣!为了不打草惊蛇,我还临时将路线偏离了巩县少许,结果还是被人察觉了……”
巩县位于洛水以西,是兖州进入雒阳的重要通道之一。不过,由于近年来黄河发大水,洛水周边郡县也跟着成了受灾区,其中巩县的情况尤为糟糕!
“巩县县令羊秘,见过骠骑将军!”羊秘遥见一队人马靠近,而为首之人又甚是威严,当即猜他的身份。
宇信坐于马上,眯着眼上下打量着羊秘:“你真是巩县县令?”
“下官不敢欺瞒将军!”这年头冒充朝廷命官,轻则下狱,重则枭首,确实少见得很!
“你既为巩县县令,不坐守县城,跑到这十几里外的山野作甚?”羊秘的谦逊,消除了宇信的怀疑,“还有,你是如何得知我的行踪的?”
羊秘低着头,认真地回答道:“今年夏初,黄河发大水,巩县城东面城墙被冲毁了好几处,城里城外有不少百姓蒙难。秘知将军宅心仁厚,想求将军接济一下乡民!”
司隶以东、兖州以西地区遭受洪灾的事,宇信是知道的:“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是如何得知我会走巩县的?”
“回骠骑将军的话,非是秘有未卜先知的本事,而是家父临终有言,若将军起兵西征,必会经过巩县!”羊秘毫不迟疑地说道,“家父还说,骠骑将军不会穿城而过,教秘到城外迎候!”
“哦?这么说来,你已在此等候多时了?”宇信表面镇定,内心却涌起惊涛骇浪!
“圣上下诏,告将军为‘国贼’,并号令天下诸侯讨伐将军,秘便猜到将军会有所行动!”羊秘虽然低着头,但也时不时抬头观察着宇信,今见其面色从容,不由暗自佩服,“后将军于许昌誓师,秘想起家父嘱咐,便早早出城来等候!”
羊秘对答如流,丝毫不见惊慌,令宇信十分诧异,当下催马上前:“敢问令尊是何人?”
“家父姓羊名续,曾出任太常!”羊秘提起羊续,那是充满了敬畏。
“可是‘悬鱼拒贿’之羊公?”虽然宇信没见过羊续的尊容,但他的美名,如雷贯耳,“我很钦佩羊公的为人,一直想拜访他,可惜未能如愿!今见其子,也算了却了一桩心事!”
“将军过誉了!”宇信对羊续的态度,迎得了羊秘的好感,“将军可是要去洛水西岸?秘知一条捷径,以骑兵之利,半个时辰即可抵达曹营侧翼!”
宇信闻言,当即下马扶起羊秘,又命亲卫展开地形图:“还望羊县令指点!”
羊秘上前,指着巩县处说道:“数月前洛水有急,上游和下游均有险情,唯中段受损最轻,这也是曹军为何选在此处设立工事的原因!上游虽然受灾,但并不严重,若以稻草填补泥泞之处,则马可通行无阻,而巩县正好坐落于洛水上游!”
宇信听后,不由两眼放光:“先生之意……是让我绕巩县而走,再顺着洛水向下,攻取曹营?”
“正是!”羊秘点了点头,笑着说道,“曹军防守的重心在东、南、西三面,北面因有洛水环绕,故不设防!”
“妙!端的是妙不可言!”宇信知晓巩县的地利,若依羊秘所言进兵,必能杀曹洪一个措手不及,“多谢先生赐教,事成之后,我必会登门相谢!”
“不必谢秘,此乃家父所托!”羊秘摇了摇头,拒不受功,“不过家父希望将军能够心怀仁义,入京后不要大开杀戒!”
宇信望着羊秘,良久才深鞠一躬:“先生高义,请受我一拜!”
其实,羊续遗言中的请求并非如此,而是拜请宇信再次饶恕陷入惶恐不安的皇帝。但是,羊秘审时度势,知道皇帝这回是彻底保不住了,与其正面劝告后激怒宇信,不如多为雒阳百姓争取活命的机会!
“祝将军旗开得胜!”羊秘赶紧扶起宇信,拱手施礼道,“必就此告辞!”
宇信虽然爱羊秘之才,但绝不强迫他效力:“先生放心,十日后必送上粮草万石,助先生救济灾民!”
目送羊秘走远后,副将许褚适时提醒道:“主公,这羊秘会不会是曹操派来误导我军的奸细?”
“何以见得?”宇信存心考校许褚,当下问道,“仲康可试言之!”
许褚瞥了一眼羊秘的背影,沉声说道:“这羊秘专程来为主公献计,却又不肯投效主公,其心难测,此其一也;其二,巩县为雒阳东大门,位置甚是紧要,他既能在此任职,必受皇帝重视,不可轻信!”
不得不说,许褚分析得有几分道理,不过宇信并不就此认为羊秘是来使诈的:“既如此,可兵分两路!一路潜伏于巩县城南,以作接应;一路按羊秘所言进兵,袭击曹军左翼!”
“主公,褚愿作前锋,前往破敌!”许褚向来忠勇,他本就疑心羊秘的用心,自然不会让宇信深入险境,“主公可在此静候佳音!”
侍卫长许定见状,也跟着附和道:“仲康所言有理!谅他曹洪也没多大能耐,无需主公亲自出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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