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雁门关战事进行得如火如荼之时,定襄郡治所迎来了一位神秘的访客:“报!太守,府外有一位自称是您故交的人求见!”
“故交?”张杨闻言,仰头思索了片刻,并不记得在并州有什么好友,“请他进来!”
因云中去年遭遇了兵灾,郡中百姓大部已迁往邻近的定襄郡。为了便于管理云中,在文聘的默许下,张杨将治所搬到了定襄,并兼任两郡太守。
“汉骠骑将军麾下讨逆将军波才,见过张太守!”进得厅堂,波才毫不隐瞒,自报家门道,“并州百姓正身处水深火热之中,张太守何以视若无睹?”
拿下上党、太原二郡后,为了夹击雁门关下的文聘,同时尽快平定并州各郡,波才决定亲赴定襄一趟,以大义说服张杨与宇信结盟,共同声讨反将文聘!
讲真话,虽然波才投效宇信后获得了一官半职,但他的出身并不好——仅黄巾贼一条,便足以令世人避而远之!也正因如此,侥幸逃过一劫的波才根本没有容身之地,除了幽州!
张杨在得知波才的身份后,果然露出了一丝不喜之色,若不是看在宇信的面子上,估计早已命人将他驱赶出府:“波将军何出此言啊?自鲜卑战败后,云中、定襄二郡在本太守的治理下,正日渐恢复往日的繁荣,何来水深火热之说?”
“哈哈哈!”波才突然仰天大笑道,“才本以为太守乃高明之士,今日闻得太守之言,方知错得厉害!”
“嗯?”波才的傲慢无礼,着实令好脾气的张杨有些气愤,“如此,本太守倒要听听波将军的高见!若说得好便罢;若说不好,呵呵,休怪本太守无情!”
张杨此言一出,堂外顿时涌进一队甲兵,个个手持利刃,那架势摆明了是在威吓波才——若他说得不合张杨心意,那明年的今日便是他的忌辰!
波才见状,不由付之一笑,只见他镇定自若地走到一名士兵面前,以手指弹了弹刀身,轻松地说道:“此刀锋利否?”
波才之举,令张杨甚是无语,却又忍不住心生佩服:“将军请试言之!”
波才转身走向张杨,笑着问道:“敢问太守,我家主公才能如何?”
“骠骑将军乃先帝托孤之臣,忠义无双,更兼武艺盖世,当为世之英雄!”张杨不加思索地回答道。
波才对张杨的答复非常满意,进而问道:“我家主公与天下诸侯相比,如何?”
“天下诸侯虽众,但均不是骠骑将军的敌手!”张杨略加思索,坦然应道,“此人所共知之事,将军何必多问?”
波才又点了点头,假装为难地问道:“去岁末,袁绍兴不义之兵,讨伐北海太守孔融。中原诸侯作壁上观,无一人仗义出手。我主感念先帝之恩,虽与之相隔千里,却毅然出兵相救,使得北海之民倾心来投。不料吕布、曹操等辈不觉羞愧,反而生出歹心,妄动兵戈,意欲强并青州。我主义愤之下,方起大军征讨叛逆,尔来半年有余!依才看来,这中原之战,实为义与不义之争,不知太守如何审之?”
“将军所言……甚是。”说到袁绍、吕布,张杨充满鄙视,这二人皆是道貌岸然之辈,理应灭亡,“袁、吕挟私,合该有此一败!”
波才闻言,顿时有了计较——这张杨只道袁绍、吕布死有余辜,却闭口不谈曹操,可见其心:“太守一语中的,令人佩服!不错,我主欲平定中原,所虑者不过曹操一人!”波才顿了顿,接着问道,“依太守之见,我家主公与曹操相比,谁的胜算比较大?”
这个问题,估计只要不是傻子,都能轻易得出答案:“宇骠骑据幽、冀、青、徐四州之地,麾下兵将不下五十万,而曹操只有兖、豫二州,兵力不过二十万,且内有韩馥旧部为患,两相比较,孰强孰弱,一目了然!”
事实亦是如此!宇信兵出徐州,仅用一月,便使豫州半数城池倒戈。曹操的大本营兖州更是被三路人马步步紧逼,随时都有倾覆之危!
“太守说得极是!中原早晚为我主所得,曹操必败无疑!”波才闻言,暗自得意,“既如此,才有一疑问,想当面请教太守?一人犯事,亲者难逃,此寻常之理!如今曹操将败,敢问从者可有置身事外的道理?”
虽然波才问得隐晦,但张杨还是听出了他的话外之音。事实上,文聘与曹操背地结盟之事,张杨早有所闻,只是没有确凿的证据。私下里,张杨出于好意,也曾旁敲侧击过,劝说文聘不要牵涉其中。如今看来,怕是白费了心血……
“仲业他……”张杨面色有些难堪,吞吞吐吐地问道,“难不成……他真的与……曹操……”
波才见状,不免有些疑惑:“难道太守不知文聘近日之所作所为?呵呵,不瞒太守,此时此刻,那文聘正在提师攻打雁门关!”
“攻打……雁……雁门关!”波才之言,如同一记重拳,狠狠地擂在张杨的心口上,“这……这怎么可能?”
张杨的反应,无疑说明了一点——起兵之事,文聘可谓深思熟虑!上党、太原与定襄相隔不过百里,而今半月过去,消息却不相通,可见其计划之周详,安排之完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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